斜陽落在他臉上,為精緻的五官鍍上了一層朦朧的美感。稀碎的劉海掩住了眉毛,將那份銳利抹掉了十之八九,看起來好相處了不少。
但,那只是看起來,也只是看起來。
「學校對逃課是怎麼處罰的?你的班主任想必告訴過你們。」雲雀恭彌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審視的落在夏油緣洛的身上。
夏油緣洛內心默默嘆了聲息,雲雀恭彌果然不好搞,如果是在他初中的學校,只要他隨便找個理由,學校睜隻眼閉隻眼就過了,這是作為優秀學生的優待。他哥也是這麼過來的,不過他哥更過分,逃課都成習慣了。
反正對老師校長來說,只要他們不明著違反紀律,為學校帶去獎狀和榮譽,保持好成績,別的都好說。
但是來並盛就不一樣……其實還是差不多的,比如他中途請假也很容易。造成不一樣的原因,是多了個委員長。
這個委員長『嫉惡如仇』,整的他很難辦。
若早知道並盛是這個情況,他當初就選黑主學院了。
後悔是來不及了,夏油緣洛將開學當日班主任念出來的校規照著讀了一遍。他記憶很好,做到了分字不差。
當時他還覺著校規這種東西不是發個手冊就好了嗎,怎麼並盛高中不僅發手冊,老師還要照著念一遍,並叮囑學生們都記好了。
——感情是因為雲雀恭彌。
「明知故犯,嗯?」雲雀恭彌的聲線本身就很涼,在他毫無感情的語氣下,顯得更冷冰冰的了,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寒意。
夏油緣洛雖不至此,但也感受到了對方難搞的態度。
如果他當時裝作忘記了,回答不上來,雲雀恭彌會不會原諒他?不知者無罪嘛。
但很快夏油緣洛就把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後。
先,在雲雀恭彌眼中應該不存在不知者無罪。
其次,校規在生第一天開學就先後被校長、班主任拎著耳朵叮囑一定要記住。
最後,雲雀恭彌是好說話的人嗎。
夏油緣洛痛苦起來了。如果按照校規,他曠了差不多一天的課,會被記一次小過,還要遭到學校大喇叭的批評。
記過就記過,只要他表現得足夠優秀,這點小過沒人會在意。不過以後要是想進名校,檔案里最好還是不要有污點。
雖然他是覺得無所謂了,有能力的人在哪都吃香……但爸媽一定會失望的。
思及此,夏油緣洛鄭重的朝雲雀恭彌檢討自己,字字泣血,句句誅心,恨不得與天發誓,若還有下次就天打雷劈,然後不動聲色的轉而開始談感情,說自己那都是因為有急事,不得已而為之,不是為了玩才曠課……
通篇大論兩千字,說了十多分鐘,感情豐沛,讓人聽了潸然落淚,若是普通的老師考慮到夏油緣洛從沒犯過事,平日裡乖巧聽話,成績也很優秀……就把這事翻篇了。
但是,夏油緣洛面前的是冷酷無情委員長。
「法不容情。」對此,雲雀恭彌只表達了一個態度。
夏油緣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