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勇俊,你不用浪费口舌了,我说过的,我们的目标是不一样的,我希望我党项能过上幸福的日子,汉人能够家有良田,冬有棉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有?我盼望着党项有一个好的明天,而你不同,你的心太大了,知道嘛,从小你就比我要强,可是长大了,你却显得沉寂了,所有人都认为你满足了,可是我却知道,你的心从未满足过,如果你面前还有一座高山,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登上去,就算是前面有万丈深渊你也不会在意!”
拓拔擒虎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似乎有些多了,小时候他和颇勇俊还有自己的弟弟拓拔烈武关系都很好的,可是慢慢的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颇勇俊慢慢沉寂了,留给外人的只有他那张俊朗的面孔,而自己的弟弟拓拔烈武呢,也渐渐和他变得陌生了,拓拔擒虎很清楚,拓拔烈武心中的不甘,他不甘心自己所处的位置,在拓跋氏所有人都知道拓拔擒虎。马尔康未来的大头领,必将是那个勇武绝伦的拓拔擒虎,可是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拓拔烈武,拓拔烈武也有他的优点,为什么就不能继承大头领的位子?
拓拔擒虎的心里是累的,到了今日,唯一一个能和他谈笑自如的就是他的妹妹拓拔惜月了,可是拓拔惜月却爱上了颇勇俊。拓拔擒虎有时候很想问问拓拔惜月,难道她不懂得颇勇俊的心嘛。
颇勇俊转脸看了一眼拓拔擒虎,很轻松地笑道,“拓拔,我不得不说一句,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颇勇俊,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好朋友,就放了惜月吧!”
“拓拔,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惜月的事情是她自己选择的,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并不意味着她不喜欢,说句实话,惜月所追求的东西,你根本就不懂!”
颇勇俊说完就摆摆手,大摇大摆的走开了,只留下拓拔擒虎和野离连歌,野离连歌摸摸额头很不爽的说道:“拓拔大哥,你跟哪个颇小狐狸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哦?”
“呵呵,连歌,听不懂就听不懂吧,有时候糊涂点并不是好事情。对了,我得对你说一句,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了,记住,这里是明军大营,不是我们党项人的寨子。虽然汉人不讲道理,但我们不能硬来,党项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拓拔擒虎拍了拍野离连歌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可是,拓拔大哥,你不是一向对汉人不满的嘛,怎么现在也畏畏脚了?”
“连歌,你不懂,我是对汉人不满,可是现在汉人还没把我们逼到绝地上,所以还没必要和汉人起冲突,你要知道比起汉人来,吐蕃人更加野蛮。而且,摄政王说的不错,野离氏子民为何会出现在丹巴大营,我们到现在还没解释清楚呢!”
“拓拔大哥,这事我问过阿爹,可是阿爹说这些人是被俘虏去的!”野离连歌说到此处,声音就变小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种理由,如果野离氏子民真的是被俘虏的,那党项会没有反应吗?
“哎,算了,不谈这件事了,回去后好好在营里呆着,那个摄政王一定会派人盯着我们的!”拓拔擒虎苦涩的笑了笑,名义上党项是明军的友军,可事实上呢,他们这些党项子弟就是人质,只要党项敢有异心,朱棣会毫不犹豫的对这些松州大营里的党项青年举起屠刀。
“拓拔大哥,我知道了,我不会乱来的,你也多加小心,我看那些汉人将军好像对你不怀好意啊!”
“好了,去吧,不用担心我了,在这松州大营里,汉人还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动手,丘福不是蠢货,他不会激起党项的怒火的!”
野离连歌离开了,拓拔擒虎也无奈的笑了笑,朝自己的营地走去,党项和明军的关系实在是太微妙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的好。
朱棣和朱能经过连夜行军,第二天过了晌午就已经到达了石山,这次所有人都是轻装简行,都没有骑马,在这大山里骑马,估计还没双腿走的快呢,更不用说神机炮了。
“王爷,我真是佩服你了,没想到经过一日急行之后,你还可以和这些军士一样,居然面不改色!”朱能看看朱棣,再看看自己,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股惭愧之色,人家一个王爷随着大军一路徒行,脸不红,气不喘的,在看看自己,要不是身边是摄政王,他早想趴下了,现在只能咬牙坚持,咋了,他还能比未来的大明皇帝更娇贵,看来要多加锻炼了。
“朱能,你还是少说话吧,省点力气,你看这石山,真的适合隐藏大军嘛,而且你认为吐蕃斥候会现不了我们吗?”朱棣看着面前的石山就觉得头疼,就这么陡峭的山,而且面积还不大,这驻扎大军不是在天方夜谭嘛。
“哎,王爷所言甚是,而且看这天气,应该快下雪了吧!”
好像是在印证朱能的话似得,一个时辰没过,天空中就飘起了鹅毛大雪,朱棣这些就无奈了,今年的冬天来得好早啊,大雪本来是美的,可是此时却不是那么美妙了。这大军处于荒山之中,天上还飘起了鹅毛大雪,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北风吹,大雪纷飞,所有的士兵都冻得哆哆嗦嗦的,都三两成群的挤在一起取着暖。朱棣也哈着气对这种情况一筹莫展,这来的时候谁能想到会下雪啊,恐怕现在连神仙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大军出来的时候为了急行军,物资也没带全,更别提棉衣棉被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坚持一天一夜,那士兵还不被冻死。
“王爷,这样下去不行啊,要是再这样下去,不用吐蕃人动刀子,我们自己就被冻死了”朱能哈着热气,心里一阵子不爽,遇到这种突事件,这可真够坑人的。
“王爷,你看看想个办法啊?”说实话,朱能真是有点扛不住了,要真按之前的计划,那大军就不用打仗了,就等着别人给他们收尸吧。
“过来,你看”朱棣哆嗦着手将地图打开,指着石渠城说道,“按照斥候所说,从石渠城到石山大约有五十里地的路程,中间还隔着一座小朦山,我认为我们不用再等丘福他们了。你想想,这大雪一下,连我们自己都有点放弃了,你认为石渠城的吐蕃人会怎么想呢?”
朱能稍微一思考,便知道朱棣想做什么了,只见朱能不可思议的问道,“王爷,你的意思是继续急行军,越过小朦山,给吐蕃人来个出其不意,迅占领石渠城?”
“不错,你好好想想,现在雪下的这么大,吐蕃人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动袭击的。按照常理来说,就算天气好,经过一夜急行军之后,也不可能贸然动攻击的。所以这次大雪倒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敢保证,现在石渠城的防卫绝对很薄弱!”朱棣很有信心的说道。
“王爷,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士兵一夜都未曾休息,再加上现在又下着大雪,还能再急行军吗?”
朱能犹豫了起来,这计划太冒险了,必定稍有不慎,大军就会顷刻间毁于一旦,而且还要搭上一个大明的未来皇帝。
“士兵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士兵绝对撑得住,这次只是动突然袭击,所以我们这些士兵就已经够了。至于之前的计划,那就随着战场的情况灵活应变吧!打仗不能达待仗,更应该灵活改变计策。”
朱棣说完,拔出腰刀对着正在休息的士兵吼道,“大明的将士们,可还有力气随本王再跑上一程,让吐蕃人看看什么才是大明男儿!”
“誓死追随摄政王殿下!”
“王爷,我等还能走!”
大明的将士们顿时群情高昂的呐喊了起来,朱棣作为摄政王都可以冲在前边,他们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很好,不愧是我大明将士,放心,我敢保证,这次大家一定可以杀进石渠城!”
不得不说朱棣的话很有蛊惑力,杀进石渠城,那可是大功劳啊,没见过立功的将士们的待遇吗?倭国老婆朝廷都送,还有很多赏钱,有了老婆,有了钱,作为男人还有啥不满足的。
白雪飘飘,一队长长的队伍在前行着,雪下行军,奔袭石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