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方家。
方沐雪将渣爹的犯罪行为,以及被抓的事情告知了糊涂妈。方雅兰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方沐雪的鼻子就骂开了。
“你个小杂毛,你爸当初真是没说错,你就是个扫把星,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那是给了你生命的父亲,你竟然联合公安去抓他。。。。。。”
方雅兰说的声嘶力竭,眼泪鼻涕糊到脸上都不自知,更没注意到老爹的靠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方雅兰的脸上,口中是抑制不住的失望:“方雅兰,你给我住嘴,你到底还有没有是非观?”
方雅兰冷不丁的挨了一巴掌,眼睛直冒金星,嘴上仍旧不依不饶:“当年我要嫁给向东,你就不同意,后来你虽然勉强同意他入赘方家,心里却从来没有看得起他,如果那种事真是他做的,那也是被你逼的。”
“你,你个逆女”,方青山气的话都快说不出了,扶着胸口靠在门栏上,方沐雪赶紧拿出药给爷爷吃了一颗。
“你给我滚”,方青山指着方雅兰咬牙切齿。
“走就走”,方雅兰说着就要进房间收拾衣物。
方沐雪走出来拦住她:“慢着”。
方雅兰冷冷注视着方沐雪:“怎么,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号施令吧?”
“我不是要对你号施令,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实,沈向东在来这个家之前的身份就是特务,五八年沈家村的白骨案就是他的手笔,我出生那年,村里的牲畜接二连三的死亡,以及我奶的死亡,都是他和他那伙人做的。甚至,连他当初带着舒兰花逃难到青山村,后来获得你的芳心,都是精心设计的。。。。。。”
“够了,不要说了”,方雅兰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她不想相信过去的恩爱都是沈向东算计来的,也不愿相信母亲是被最爱的丈夫害死的。
“不,我不相信你说的这些,妈是自己生病死的,跟向东无关”,方雅兰捂着耳朵不愿听。
方沐雪强行拉开她的双手,对着她的耳朵继续道:“我奶当年知道方亦舒不是方家的孩子,私下找到沈向东让他把方亦舒送走,结果被沈向东强行拿走了治疗心脏病的药,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面前。”
“还有,当年沈向东跟舒兰花在逃到青山村之前就已经搞在一起了,他们是故意选在你进猪场之前倒在里边的,后来也是对你用了药,你们才结的婚。”
听着这一件件扎心窝子的话,方雅兰心理几近崩溃:“我要去找向东,我要亲自问问他”。
方青山微微叹了口气:“雪儿,你带你妈去吧!”
方沐雪若不是担心糊涂妈一直糊涂下去,再做出一些让爷爷伤心的事,根本就不想管这个没给过她母爱的糊涂妈的死活。
无可奈何道:“走吧,我带你去县派出所”。
从柴棚里推出渣爹的那辆二八大杠,带上糊涂妈进城。
谁知,刚走进派出所,就看到里边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派出所在将沈向东押往上级司法机关的途中,遭到一伙歹徒袭击,沈向东被那伙人救走了。
公安局局长李全气的狠狠砸了砸墙壁:“狗日的,又让那个奸猾小人逃了”。
方沐雪现,糊涂妈在听到李全的这句话时,神情明显松动了一下,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对渣爹,她可以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对于糊涂妈,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回到家里,方沐雪将渣爹逃走的消息告诉爷爷,方青山气的说不出一句话,在看到方雅兰脸上微露的喜色,又是狠狠的一耳光扇去,厉声怒斥道:“你给我滚,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气我”。
方雅兰捂着脸,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父亲,竟然让她以后别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离开了青山村,她又能去哪里?
方雅兰提着简单的包袱,一步一挪的走上了大青山,蹲在山顶哭了好一会,站起身看了看山脚下的大河村,随即走了下去。
大河村舒兰花家。
方亦舒一只手揪着郑同的耳朵厉声呵斥,一只手捶打着自己的肚子:“你个不要脸的卷毛,你这个没用的阉人,你有本事就再跑啊,你要敢跑我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让你郑家绝后。”
那一晚之后,方亦舒没过多久就现自己怀了身孕,原本从舒家跑掉的郑同听说方亦舒怀了他的孩子,立马就跑回家认错,求得舒兰花母女二人的原谅。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哄着方亦舒把孩子给他生下来,他那玩意已经坏了,郑家只有他一个男娃,如果不保住方亦舒肚子里的孩子,那他家就绝后了。
白天他到生产队干活,拼命挣工分,晚上回家伏低做小伺候方亦舒,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都是家常便饭。
此刻,听到方亦舒骂他阉人,郑同黑瘦的脸颊上阴云密布,强力隐忍着怒火,握紧的拳头狠狠的攥紧又松开。
再次抬起头,脸上换上笑模样,轻轻拿开方亦舒捶打肚子的那只手,柔声哄着方亦舒道:“肚子是你自己的,你再生气就打我好了,千万别打自己。”
说着,就拿起那只手朝自己脸上打,“啪啪”的声响,响彻整个屋子。
“好了,好了,别打了”,方亦舒最终还是有点恻隐之心的,在郑同拿着她的手打了自己十几巴掌后,忍不住叫停。
“那你是不是解气了,要是解气了,我去给你做好吃的”,郑同眨巴着小眼睛,语气带着卑微的讨好。
“嗯,只要你以后乖乖的,我就不气了”,方亦舒轻轻摸了摸郑同黑瘦的脸颊,随即如触电般收回手,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嫌弃。
她方亦舒还想拥有肆意的人生呢,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生孩子?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她的脸变成这幅鬼样子,过去跟她相好过的几个男人都离她远去,那个赵泽更是讥讽她远看像朵花,近看像粪坑,还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看着在厨房卖力挥动锅铲的郑同,方亦舒的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对方沐雪的恨又加深了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