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点想吃。”
舜音没有再多问,因为锅里已经飘出了馄饨的香味,在凛冽的寒风中闻到这股香味,格外让人有食欲,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馄饨下锅后,不断的在水里翻滚着,一点点变大,逐渐漂浮在汤汁上,看起来圆滚滚的,晶莹的面皮透出一点里面的肉馅,鲜香四溢。
舜音和墨醉白稍微等了一会儿,热腾腾的馄饨就出锅了,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家把馄饨捞出来,撒了些葱花端给他们。
舜音坐在木凳上,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馄饨里的汤是熬过的老鸭浓汤,她低头嗅了嗅,拿着勺子喝了一口。
她一口温热的汤汁下肚,痛快的呼出一口热气,顿觉通体舒畅。
“跟老板的厨艺相比,我可能在厨艺方面确实没有天赋,以后还是少做为妙。”
墨醉白默默低头,不敢附和,只是忽然很想写信把这个喜讯通知给琉铮。
舜音舀起一个馄饨放进嘴里,馄饨皮薄馅大,肉馅坚韧润滑,吃起来很有弹性,既美味又鲜嫩。
“不对,我不能就这么认输”舜音吃了两口,忽然又有了动力,“越是没有天赋越是应该努力才行,我还是要再接再厉,说不定哪一天也能把馄饨做的这般好吃。”
墨醉白动作一顿“”有机会还是把琉铮召回京城同甘共苦吧。
舜音吃的香甜,让墨醉白也食欲大增。
他学着舜音的样子,先喝了一口汤,再吃下一个馄饨,不知道是不是坐在街上吃东西感觉格外新鲜,他竟然觉得这小馄饨味道极好,夹杂着烟火气,吃的就是这口鲜劲。
吃过馄饨,舜音看路旁有卖面具的,兴味十足的跑过去看。
墨醉白在桌上放下几个铜板,赶紧跟了过去。
舜音站在摊位前,挑挑选选,最后挑了一个兔子形的面具和一个狼形的面具,一白一黑,一个看起来乖巧可爱,一个看起来凶狠冷漠,放在一起反差极为强烈。
墨醉白付过银子后,舜音把兔子面具递给墨醉白,“喏,之前不是说要做面具夫妻么现在正好试试。”
“”墨醉白看着眼前兔子面具,伸出的手一顿,“是不是弄反了”
“不会啊。”舜音撩开青丝,把小狼面具戴到自己脸上,笑眯眯的扬起头,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说“你不觉得它跟我很搭吗”
墨醉白“”你是不是对自己有误解。
墨醉白被逼无奈的接下兔子面具,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去,将脸上原本的面具摘下来,换上舜音买的面具,身体绷紧地转回身来。
舜音忍不住偷笑,看到墨醉白顶着一张兔子面具,总觉得他比平时可爱了几分。
她心情极好的主动牵住墨醉白的手,跟他一起往表演皮影戏的地方走。
墨醉白看着舜音笑成小月牙的眸子,勉强接受了脸上的面具,没有摘下来。
路上有不少人抬头看他们,不过他们脸上戴着面具,就算大家望过来也看不出他们是谁,顶多疑惑一下为什么高个的男人戴着兔子面具,而他旁边娇小的女子却戴着小狼面具。
两人只当看不到他人的目光,享受着难得的自由,放肆的在街上闲逛着,偶尔看到有演杂耍的,还要停下观赏片刻。
直到皮影戏快开始了,他们才来到表演皮影戏的地方,今天这里比他们上次来时热闹,毕竟现在是白天,还没有下雪,来玩的人更多,几乎是人山人海,幸好墨醉白早就派人来付了银子,已经把位置占好了。
两人戴着面具在座位上坐下,大家都集中精神看着前面的皮影戏,没有留意到他们。
皮影戏很快开始,舜音从身上的锦绣小布囊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瓜子和蜜饯果子,一边看一边吃,偶尔把手伸过去投喂墨醉白,墨醉白有时候会张嘴吃一口。
快要过年了,处处气氛热闹,皮影戏的看客们全都兴致勃勃的,经常开心的阵阵欢呼,格外兴奋。
舜音坐在人群中央,被喜庆的气氛所感染,也忍不住弯了眉眼,唇畔的笑容好看极了。
她高兴的时候,会微微抬起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脖颈上挂着一根红绳,红绳上拴的是墨醉白送给她的玉佩,她一直贴身戴着这块玉佩,红红的绳结搭配着雪白的颈,纯艳至极。
舜音正看得津津有味,墨醉白忽然凑过来,清冷的气息靠近,在她耳畔低语“音音,已经五天了,你身子是不是已经大好了”
舜音吃蜜饯的动作一顿,听出他话语中的某种暗示,耳尖悄悄红了起来。
“你现在是小兔子。”舜音抬眸,对他渴望的目光视若无睹,挠了挠他的下巴,声音带着诱哄,“乖,小兔子不能有那么污秽的想法。”
墨醉白“”并不想当小兔子。
夜里,墨小兔子果断露出了獠牙,把小狼吃的一干二净。
情到浓时,舜音默默磨牙,果然不是一只纯洁的小兔子
年前这段日子,经常有人在府中设宴,是女眷们忙着走动的热闹时候,舜音过得格外忙碌,整日邀约不断,今天参加赏花宴,明日参加品茶宴,后日还要参加斗诗宴,各种各样的宴会忙个不停,而墨醉白也没闲着,最近朝中大事没有,年前小事却是一堆,庆陵帝身体越来越差,乐于当甩手掌柜,不管大事小事基本全都丢给墨醉白处理。
舜音在宴席上经常能看到花明疏,花明疏日渐憔悴,看到她总是强颜欢笑,大家聚在一起最喜欢说的就是闲言碎语,而最近京城最大的热闹就是花明疏当场退婚的事,自然免不了经常被提及。
大家都以为花明疏会闭门不出,没想到她没落下一场宴席,事事照常,就像什么都没有生一样。
花明疏面对各种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只当听不到,偶尔有人讥讽到她面前,她就全怼了回去,时间久了,新鲜感过去,倒是没有人再提起关于她和墨子风那段有始无终的婚事,流言渐渐消散了。
冯二夫人怕人笑话,年前任何一场宴会都没有参加,她本来是十分爱热闹的人,因此十分焦急,气得天天在家里骂花家,骂的最狠的还属花明疏,府里的人都习以为常,只当没听见,该做什么还是继续做什么。
年节将近,墨子风被冯二夫人从屋子里放了出来,他人瘦了一圈,没有再提起瑶芸,也没有追问瑶芸的事,倒像是忘了这个人一样,应该是被冯二夫人教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