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陷入了長達好幾分鐘的靜默。
然後,晏城眯起眼面無表情地下了逐客令。
周雪來時像只花孔雀,帶著一股凌駕於常人之上的傲氣,而此時此刻傲氣盡數被滅,圍繞著她的只有狼狽不堪。
被打了臉,還是自己主動送上門把臉伸出去被打的。
她終究還是臊地慌,猛地起身,抓起沙發上的手提包一股腦兒地就要往外沖,不管不顧地,膝蓋直接撞在硬邦邦的茶几上,痛意立馬襲來,她皺了眉「嘶」地一聲。
當即曲了膝蓋停住了腳步。
包廂的門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阿泰回過神後眸露震驚,隨即帶著一臉的不可思議匆匆結束了這場「隔牆有耳」行動,準備下樓去找陳錦瑤。
彼時的陳錦瑤正鼓著掌,配合著周圍其他人將稀稀拉拉的掌聲獻給舞台上辛苦表演的歌手。
而她左右空出來的位置上剛好坐上了邵崇肆和柴岳。
都這個時間點了,兩人算是姍姍來遲,本來按照往常的慣例,他倆一來就是直奔二樓的,但柴岳眼尖,抬眸隨意一掃時就掃到了在吧檯抿著小酒婉言拒絕男士搭訕的陳錦瑤。
………遂也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本就喧鬧嘈雜的環境,外加換了曲目後突然搖滾風起來,架子鼓電吉他樣樣俱全,瞬間就更吵了。
「嫂子。」柴岳是個容易活躍氣氛的,視線從舞台上收回來,眸子微眯,拔高了聲音在喊:「晏城知道你在這兒嗎?」
陳錦瑤側過臉,不帶任何猶豫地點點頭。
「那他還躲在他休息室里不出來?」柴岳裝模作樣地驚呼,以一副「搞事情專用臉」作為表情,典型的『挑撥離間』,「沒道理啊,他應該下來陪著你啊。」
自一頓飯的交情後,柴岳這位人來瘋在陳錦瑤跟前就沒了陌生感,再加之看到過晏城對陳錦瑤的態度,他也能推測出什麼玩笑話是能開的什麼玩笑話是不能開的。
邵崇肆皺皺眉卻覺得柴岳越過界線了,瞪了他一眼給他點提醒後,卻遭遇他的熟視無睹,邵崇肆抿了抿唇但到底還是沒說什麼,沒多久,就點了支煙。
「嗯,周雪來找他了。」既然要調侃,那也別怪她半開玩笑地給調侃回去,至少可以讓他瞬間閉嘴。
果然,柴岳不吱聲了,抬手抓了抓頭髮臉色有點尷尬。
比起單細胞的柴岳,邵崇肆隱隱約約已經猜出些什麼,不過,讓他比較感興的是,眼前這位和霍祁東有淵源的人的態度,吐出一口煙霧,他嘆了口氣。
大概是邵崇肆探究的目光太過灼熱,讓人難以忽視。
陳錦瑤轉過頭來看向他,數秒後,又乾脆將視線放到別處,舞池中央,年輕的男男女女貼合著搖曳著身姿。
餘光瞥見一旁欲言又止的柴岳時,她忍俊不禁,彎了彎眼忍住笑,意味深長地來了句:「洱館帥哥挺多哈。」
「…………」柴岳以靈敏的嗅覺替晏城嗅到了危機感。
不多時,倒戈相向的阿泰帶著情報回來了。
表情微妙,但直觀地看得出來,是難以置信。
周雪是真撞疼了膝蓋。
她穿的絲襪,絲襪下被撞的地方都紅了一塊皮。痛感迅蔓延到神經,瞬間刺激了淚腺,眼淚包在眼眶裡,還沒來得及奪眶而出,就被身後那道冷漠的聲音給逼了回去。
晏城:「管住自己的嘴,也最好別再讓我聽到有關我晏城還有我妻子的流言蜚語出來。」
她反射性地扭過頭看他。
男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忽地一笑:「否則就不是你堂弟進醫院這麼簡單了。」
周雪心頭一顫,猛地怔愣住,垂著眼睫喃喃自語道:「你剛才不是說周不是你找人打的嗎?」
晏城:「確實不是,但以後就不一定了。」
「………」
他眯起眼,警告道:「你最好能明白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要是不明白,即便你有霍太太的身份,也救不了你。」
「行了,收起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滾吧。
晏城這人要是自己想渾起來,才不管什麼紳士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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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像個嘴碎的小老頭,不放過每一幀,講述了自己偷瞄到的畫面,末了,還感慨:「有一瞬間我以為看到了晏二少。」
晏城在家排行第四,兄弟姐妹四個,也唯有二少是最讓人琢磨不透,也最有晏家當家風範的。
「他扮豬吃老虎厲害著呢。」邵崇肆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陳錦瑤沒想到自己這麼不會喝酒。
明明有所預防選了酒精濃度最低的一款,味道也極好,甜滋滋的,她淺嘗過後就止不了,沒了看著,更是自顧自地貪杯,越喝越歡,越歡越喝,等後面反應過來,酒勁就已經衝上頭了,她晃了晃腦袋,眼神有些渙散。
暈暈乎乎的,就直接趴在了吧檯上。
吧檯的玻璃面特別涼爽,與滾燙的臉頰觸碰時產生的反應讓陳錦瑤舒服地眯起了眼,她低低地嘟囔了一聲,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她就這樣乖乖地安靜下來後,瞬間就縮減了自己的存在感,旁邊的三個男人有了自己的話題,自然也就沒怎麼注意她,就算注意了,也只認為她是玩累了趴一趴。
晏城出包廂的時候被兼職的女員工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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