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雞飛狗跳的早晨。
晏城從臥室到廚房,過程更像是落荒而逃。
再回臥室時,他的心境就平復了很多,不僅恢復了往昔慣有的懶散姿態,甚至還能百變一下,變為面癱,『皮笑肉不笑』地調侃陳錦瑤:「你還是喝醉了還有燒地糊塗時可愛點,招人疼。」
平時正常的陳錦瑤,怎麼說呢,太理性。
她會稍稍拉開與別人的距離,和別人保持距離感。
有段時間,陳錦瑤主動走近自己,晏城當然也是能夠感受到的,不過她的主動就跟蝸牛漫步一樣,慢吞吞慢吞吞的,時不時地還轉個方向,一副「不向你爬過來了」的模樣,有很多考量,糾結起來就像個矛盾體。
而她在喝醉酒和現在發燒的狀態下,反而是最透明的,讓人一目了然,一下子就能把她看穿。
晏城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喝著開水,鬆了松眉。
但願真像她說的那樣,吃完藥睡一覺悶出汗就能好了。
但他顯然是大意了。
陳錦瑤突然抬起頭來,視線停在他掌心的白色圓形的退燒藥片上,沉默幾秒,似乎是在消化他剛才說過的話,消化過後,她深表贊同,「唔」地垂眼沉思。
時間大約就此靜止了十幾秒,十幾秒過後,陳錦瑤又抬起頭看向晏城,看了會兒,就歪了歪腦袋,然後,晏城就看見她慢條斯理地從被窩裡把手伸出來,舉到與眉毛持平的地方,握拳,手腕一轉一動再往下一壓,就跟招財貓的動作一模一樣,來回三四下後,就又看見她張了張嘴,嫩粉的舌尖若隱若現,然後,就又開始學了督尼的發聲,脆生生的:「喵嗚。」
晏城瞬間懵了:「…………………………」
這個時候,第一個湧現在腦海里的不是什麼「臥槽,可愛到爆炸」「娶了這麼一個可愛老婆我祖宗墳上冒青煙了吧」等等想法,他萬分慶幸自己沒有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但是,「臥槽,你真的是燒傻了吧?」
「………」陳錦瑤思忖片刻,點了頭。
「不行不行,我就不該聽你的,不能睡了,起來起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還是讓醫生看看掛鹽水放心點,你困你想睡我們到醫院再睡,醫院好像也有床………」
一陣一陣的,這會兒陳錦瑤腦子又清楚了,她皺了皺眉,搖頭道:「掛了鹽水睡著的話怎麼叫護士?」
「?????」男人一下子沒能明白她的意思。
陳錦瑤繼續補充:「就是一瓶鹽水掛完了的話。」
「我給你守著。」晏城眯起眼,禮讓病人。
誰知陳錦瑤搖搖頭,拒絕了他,「不行,你不靠譜。」
「………」
此時此刻,就不應該廢話那麼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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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呢?
一瓶鹽水掛下去後,陳錦瑤清醒了不少。
盯著自己被扎的手背數秒,她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轉而側過臉看向坐在一旁的晏城,他一隻手插著兜一隻手拿著手機,她湊過去一看,原來是在看聞。
晏城帶她到離家最近的醫院,來的時候病人就很多了,差不多都是和她一樣的症狀,來來往往,掛好的離開,剛來的躺在好不容易空下來的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