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川是個暴脾氣,晏城脾氣也不好。
但最終還是要有人先妥協一步的,鄧川估計也是對晏城存有偏見才會這樣,冷靜下來後,語氣自然也就稍微緩和起來了,「好,還請晏先生明早回帝都配合一下警方。」
之後,鄧川又問了幾個有關周的問題。
晏城壓下不滿,倒也還算配合。
等這場問話差不多要結束時,越發清醒後好奇心的驅動力越發嚴重,他多嘴問了句:「兇手是那個女人嗎?」
鄧川模糊著只回他「還不確定」。
默了默,又提及洱館經營下的風氣問題。
話里話外,總感覺是在意有所指。
晏城笑了下:「女人不是洱館員工,所以她要和周幹什麼,和我洱館沒有半點關係。」
停頓數秒,又說:「警官,我可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
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了。
掛電話前,阿泰也這麼說,他難得褪下冷靜面具下的偽裝,皮一下似的危言聳聽:「就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行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晏城樂觀道。
阿泰:「不是,老闆,主要現在對洱館也有影響。」
………
黑夜已經過去。
立夏過後的白天本來就要拉地比較長了。
天亮地也比較早,遠方的青雲交接處正緩緩地泛起魚肚白,城市只有在夜晚才出現的五光十色在啟明星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慢慢退散開來。
晏城眯著眼見證著這些變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菸癮犯上來時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難耐。
這會兒煩躁倒是沒有了。
他還是端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來。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可以置之不理。
畢竟還是有所牽扯的,而配合警方破案也在義務範圍之內。
周死地太突然了。
隱隱約約的,總透著幾絲蹊蹺。
因為兇殺,
哪怕洱館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被一攪,被有心人一叫喚,都能叫出點反面形象來。
而現在,此現狀據阿泰反應,是已經出現了的。
現在的情況是,或者是必須要考慮到的是,阿泰再能獨當一面,有些事情,還是得讓他這個做老闆的出面解決。
晏城垮下肩,覺得自己是有著商人的自私自利的,死了一個等同於是陌生人,甚至是討厭的人,這對他而言無足輕重,要不是強行牽扯到他,他壓根理都不會理。
最重要的是,它牽扯到了洱館的生意。
寧靜的早晨悄悄來臨,再過一會兒,城市甦醒。
就連這短暫的寧靜也維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