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上前道“段将军前面带路,太子殿下要去探视秦王。”
志玄却挺身上前拦住去路道“秦王有令,外人不得入内。”
太子闻言,作色道“孤岂是外人?快快前面带路!”
志玄道“恕志玄不敢从命。”
魏征闻言,怒道“太子要探视自家兄弟,尔是何人,竟敢阻拦?”
志玄厉声道“志玄乃秦府大将,唯知秦王将令,其他一概不知。”
太子勃然大怒“奴才!何敢藐视于孤!”
志玄不敢对太子无礼,却又不能放他入内,正觉为难,忽见尉迟敬德从院内迈步出门,口中喝道“秦王忽遭不测,尔等何来?莫非又来送毒酒不成!”说着,抽出背后钢鞭,横在门前,“太子请回,否则敬德认得殿下,这条钢鞭却不认得。”
冯立、薛万彻见状,忙各自抽出宝剑拦在太子面前。魏征抢上一步道“尉迟恭,你此话何意?”
太子一见敬德,不由得内心打了个寒战。其实,他本就不愿来秦王府,此时又见敬德与志玄竭力阻拦,便有心乘势回府,故此道“尉迟将军,孤念你爱主心切,且不与你计较。”转头对魏征等人道“既是秦府无暇接待我等,不如客随主便,改日再来探望二弟便了。”
魏征等也怕一旦当真惹怒了敬德,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只好随着太子返回了东宫。
秦王在席间中毒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渊耳中,他先是感到无比震怒,心中暗骂太子你与秦王虽然兄弟不睦,但也绝不该下此毒手。但随即他马上又意识到,此事有可能引一场重大变故。建成公然害死秦王,当如何向朕交代?难道还有进一步图谋不成?且秦王府那群僚佐哪一个不是杀人不眨眼之徒,在他们心中,二郎远比自己这个皇帝更重要,如果二郎有个一差二错,不敢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而如果秦王无事,会不会一怒之下……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当即传旨钱九陇率禁卫军守住宫门以防不测,随后又令人宣召几位宰相火入太极殿商议对策。几位宰相得知情况后,一时都默不作声。他们都明白,此时此刻只要说错一句话,不仅会没了前程,而且很可能身家不保。过了好一阵,还是裴寂先开口道“此事关系重大,若不及早平息,恐生他变。依臣之见,还当从设法大事化小,以防不测。”
这一句话可谓正中了李渊下怀。要知道,如今朝中大权,几乎被建成与秦王瓜分殆尽,李渊不过是靠平衡这二人的关系来维持皇位。而秦王中毒之事已使得双方关系剑拔弩张,如果不能及时妥善处置,不仅秦王一方有可能因为怨愤而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来,而且建成一方也很可能同样因内心恐惧而做出什么不测之事。因此一听到裴寂这么讲,李渊那阴郁的脸色立即有所缓和,忙问道“卿以为如何才能大事化小?”
裴寂却道“此事还需各位集思广益,想个稳妥对策才好。”
李渊见他这么讲,不觉有些泄气。这时,却见封德懿缓缓开口道“此事仔细想来,颇为蹊跷。近日太子与秦王虽兄弟不睦,但太子素性宽仁谨慎,本不该下此毒手。且纵然太子有意加害于秦王,亦断然不会令秦王毒当场。臣以为,秦王近来久在戎行,身心俱疲,或有不自知之内伤,近日又连日与人同饮,导致疾,也未可知。”
李渊闻言,大喜“封爱卿所言,亦不无道理。”
其实,在座的人都知道,封德懿这样讲也不过是为李渊大事化小找到一个借口而已,虽然这个借口很难让人信服,但总好过没有借口。否则如果认定太子行毒加害秦王,那该如何处置太子?恐怕最轻也得废黜他的储位。可真要这么做,李渊作为父亲,难免于心不忍;作为皇帝,他更不能失去建成的辅佐而使得自己更加无力制衡秦王。几位宰相是何等聪明,他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故此不好反驳封德懿。但是,一向刚正的萧瑀却最终还是压不住心头愤懑,开口道“封大人所言虽有道理,只是此事还需对秦王有个交代才是。”
李渊闻言,又是一愕,裴寂与封德懿也默然不肯开口了。这时,只见陈叔达又道“臣以为陛下是否对秦王有交代事小,如何让太子、秦王相安两全才是陛下所当深虑者。经此事,臣只恐秦王与太子必猜嫌愈甚。长此以往,恐生出不测之事。陛下需早作安排才好。”
李渊闻言,默然不语,半晌方才以询问的目光盯向陈叔达,却见陈叔达欲言又止。李渊会意,便对裴寂等三人道“你等三人且退下,陈爱卿暂且留下。”
待三人离开大殿,李渊方才问道“不知爱卿可有何成算?”
陈叔达从容答道“臣闻一山难容二虎,然则若使之分居两山,自然相安无事。”
李渊道“爱卿之意莫非是让秦王暂离京师,前往陕东行台?”
陈叔达道“陛下圣明,必有成算,臣岂敢多言。”
李渊沉吟好一阵,又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且退下,待朕熟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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