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差点被一个疯子干死,死里逃生这四个字准确且合适。
他脑子糊成一团,脖子以下除了酸痛和无力没有第三种感受,实在是口渴得紧,他出沙哑的声音。
“沐哥,你是觉得哪里难受吗?”小何在他耳边啪嗒啪嗒掉眼泪。
你沐哥难受死了,给口水喝一喝行不。
陶凡初眼珠子转了转,表示他此刻的烦躁,而小何终于意识到他的意图,“沐哥,是不是想喝水?”
陶凡初合了合眼,要命,他如今为了一口水落魄成这个鬼样子。
小何赶紧帮他倒温水,又把他扶起来后,再慢慢喂下。
干涩的喉咙得到舒缓,陶凡初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又在小何的搀扶下躺了下来。
再次沾到枕头,陶凡初只想再做一次那个梦,说不定还能遇到不知所踪的姜沐。
可是他刚闭上眼睛,身边的小何呜呜呜的作势又要哭了。
“沐哥。”
那声音可怜凄凉得像陶凡初活不过明天。
陶凡初郁闷得翻了个白眼。
哭声缠绕,他已经没了继续睡的心思,但实在是疲累,只好睁着眼呆。
刚才那个梦代表了什么,是姜沐被人欺负了吗?不然姜沐为什么会哭?为什么喊救命?
陶凡初脑子乱糟糟的,小何见他目光空洞呆滞,哭得更厉害了,还呜呜咽咽地说‘沐哥你受苦了。’
受苦的沐哥听着他自言自语,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冯晟天这个疯子送来医院的,来的时候了一场高烧,晕了两天。
被人干到上医院这种事,陶凡初觉得简直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那个变、态疯子,真他妈禽、兽!畜、牲!要是见着他,看老子不踹死那龟孙子。
狗屁男人的话真不能相信,还说什么让你爽,让舒服,这他妈叫、爽、叫、舒服,他在地府走了一圈差点回不来,这叫爽和舒服?那必须要让你这个死疯子感受一遍有多、爽多舒服。
陶凡初大病未愈,中途吃了粥吃了药又睡过去了,醒来时人迷迷糊糊的,口干舌燥,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不见小何,轻唤了一声,“小何。”
谁知道该在的人不在,不该在的人出现了。
冯晟天听见声音,从房间的沙站起,走了过来。
“醒了?”
陶凡初看见他就忍不住打怯,连手脚都是软的。
那天晚上的恐惧几乎刻进骨子里,他誓这辈子再也不进那作孽的办公室隔间。
冯晟天见他脸色铁青,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了,要帮你叫医生吗?”
叫你丫的头,陶凡初瞪他,实在不想看到这疯子的脸,又哑着声问道,“小何呢。”
冯晟天眉头蹙了一下,可没多说其它,只是转身走出去喊小何进来。
小何飞快扑到床边,依旧眼含热泪,“沐哥,你怎么了,是渴了还是饿了。”
陶凡初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们中午说好,眨巴两下眼睛就是渴了,眨巴三下眼睛就是饿了,眨巴四下,就是老子要方便。
虽然四下这个功能陶凡初压根用不上,他只是烧,又不是残了废了。
本来休息了这么久,眨巴两下和眨巴三下也用不上的,但冯晟天在,陶凡初看见他的样子就来气,也烦躁,想着小何在,多少能让自己冷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