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然而……
那些人呢?
百麻鎮在籍六百三十七戶,一戶均五人,那天高台前圍著足足上千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有。
還有鎮上的無數人……
監視她們的人,圍堵她們的人,捆綁她們的人,鞭打她們的人,以及那些沉默的、縱容小鎮上其他人惡行的人呢?
他們,明明都是幫凶,是惡徒,是厲鬼。
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懲罰,三個女孩屍骨未寒,他們就已經在準備著祝福即將來到的歲。
人人有罪,人人無罪,雖天理難容,卻法不責眾。
後來,吳之筱再也沒去過百麻鎮。
再後來,吳之筱經手過的刑獄案,有很多都比那件事複雜殘忍,可她卻還是不會踏足那個地方,連靠近都不願意靠近。
趙泠知曉她不願去那個地方的緣由,也知曉她心中鬱結之處。
她說:我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第22章22。為什麼不是我兄長來
水始冰,地始凍。雉入大水為蜃。虹藏不見……是月也,天子始裘……是月也,乃命水虞漁師,收水泉池澤之賦。毋或敢侵削眾庶兆民,以為天子取怨於下。——《禮記·月令》
臨州的雨比吳之筱的命還要長。
這大冬天的又下了起來,這雨也不好好下雨,雪也不好好下雪,偏生下個雨夾雪,夾了細細的雪粒子,打在屋檐上,凍死個沒家的小花貓。
一夜冬雨下來,睡在裡間的吳之筱雙腳濕冷濕冷的,怎麼捂都捂不熱,只好起床暖暖。
阿姊一大早蹲在東外間濾酒,一出裡屋就聽到清脆的簌簌倒酒聲,還有濃郁的酒香味,充盈著整個外間。
吳之筱裹著一件羊毛裘衣,披著長發,哆哆嗦嗦走出來,大裘下擺在茵席地衣上拖拽,唰唰唰的細響。
阿姊抬起頭來,道:「起這麼早做什麼?」
「太冷了,睡不著。」吳之筱走到阿姊跟前,蹲下來,深深嗅了一口酒香,道:「阿姊……嘶……好冷……什麼酒啊?給我斟一小杯暖暖身子。」
「一大早的,朝食還沒吃,就想著喝酒了,去去去,喝粥去。」
阿姊冷酷無情地封住了酒罈子,收拾著濾酒竹篩,道:「這幾天雨水太多,你的官服都沒幹,就給你熏了一套羅裙,就是前天買的那件,一會兒去州衙,你就穿那個去吧。」
前些天她提了一句舊時裙衫小了,阿姊便給她量了身,替她買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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