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愣在原地,米饭似乎是幸灾乐祸地汪了一声。
半晌,他才怔怔地看向赫连诛“这是我弄掉的,还是你敲掉的”
赫连诛也不知道。
阮久想了想“现在它在你的手里。”
赫连诛看了一眼屋里“老师不在,帮他把门重新装上,他不会知道的。”
阮久点头,两个人默契地一人扶住一边,把它往门框上靠。
弄了好一会儿,阮久有些烦躁“好奇怪啊,这个门到底是怎么装上去的”
其实也看不懂的赫连诛“”
阮久又问“可能你的老师比较厉害吧,他是教机关术的吗”
“不是,他是教我认字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继续装门。
最后是乌兰去牧民家里借来工具,赫连诛亲自动手,才把木门恢复原样。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不敢再动,等着庄先生回来。
等了好一会儿,庄先生还不回来,三个小动物又待不住,阮久就带它们去玩儿了。
在广阔的草地上奔跑撒欢,是每个小动物都喜欢做的事情。
小动物软啾也一样。
阮久一开始牵着小狼和小狗,后来米饭和馒头都挣脱了绳索,自己跑走了,阮久又追不上,只能牵着开饭一只。
他还是和开饭最合拍,从前在永安城他就这样牵着开饭走。
赫连诛一直陪着他,后来宫里来的侍从找他回禀事情,他就先过去了。
阮久牵着开饭,在辽阔无际的草原上信步闲走。微冷的风迎面吹来,却也是舒服的。
忽然,开饭朝前面汪汪两声,阮久抬眼看去,只见青绿的草地之间,缀着一点洁白的颜色。
远处有一只小羊羔。
阮久笑了一下,拍拍开饭的脑袋“是羊,你来这里这么久了,又不是没有见过羊。”
开饭一副没见过羊的样子,硬是要拉阮久过去看,阮久拉不过它,只能由着它过去。
一人一狗走进了,才现米饭和馒头也在这儿。
它们两个围堵着这只可怜的小羊羔,不让它走,绕着它转圈圈,时不时在它身上闻一闻。
小羊羔的清香。
阮久来了,它们两个便邀功似的上前,给他展示新抓的猎物。
喂饭的,看,厉害吧
然后阮久就一手拍一个,拍了一下它们的脑袋“又胡闹了,这是别人的羊。”
阮久抱起瑟瑟抖的小羊羔,检查了一下。幸亏这两个还没有来得及下口,要是咬坏了,恐怕要陪给牧民了。
他摸了摸小羊羔软乎乎的耳朵,望了望四周。
这里一片都是草地,看不到房屋,更看不到一个放牧的人,难不成这只羊是自己跑出来的
阮久有些疑惑,准备抱着它先走走看看。
照理来说,放牧的人怎么会把羊放在这里,自己走掉
他瞪了一眼米饭和馒头“跟上我,不许乱跑了。”
它们两个根本听不懂,在原地蹦跶了好一阵子,又滚了几圈,直到看见阮久走远了,才连忙追上去。
阮久把双手揣在小羊羔的肚皮上,还挺暖和的。
不多时,米饭和馒头就追了上来,它们过阮久,继续往前跑,身影隐没在草丛里,只有小尾巴显示它们在哪里。
阮久十分无奈,喊了两声“回来”,它们还是窸窸窣窣地往草丛里钻。
忽然,米饭哀哀地叫了两声,阮久听着不对劲,害怕是它踩中了牧民布置的陷阱,连忙追过去查看。
石头后边,草地被压倒了一片,一个身材清瘦、白须飘飘的老人家平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手却准准地捏着米饭的后颈,像抓小鸡仔一样,把它提起来。
“坏东西,我又不是死人,你还想吃我。”
他说的是汉话。
虽然身形高大,但他确实是梁人不假。
米饭哀哀地叫,看着阮久,阮久忙道“老人家,这是我的狗,对不起。”
那人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
少年人抱着一只小羊,面庞比小羊绒毛还要白一些,浅色的眼睛真挚地望着他,希望他能放自己的小狗一马。
老人睁大眼睛,定睛一看“你干嘛抓着我的羊”
“噢,不好意思,它差点被”他差点被我的狗和狼给吃了。阮久摸摸鼻尖,换了个说法,“不是,是我救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