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筠垂眸,带着细密的睫毛轻轻煽动:“爱妃好生无情,竟不知我的良苦用心。”
说这话时,他手里的步摇恰好碰到了何月的脸颊,让她身体一僵,只觉得毛骨悚然,凉气自脸颊传向四肢百骸百骸,不由抖了抖。
“哥,你正常点。我还没看完剧本,跟不上你。”
楚清筠一秒钟收回刚刚的状态:“你在害怕?”
“当然会怕啊,你刚才那语气真的很像变态杀人狂!”
何月想了想:“贵妃是殷诡强抢来的,按理说应该是怕的,但古文上又说她倾慕他,这是因为什么?”
邵然插嘴:“斯德哥尔摩?”
另外两人转头看过去,邵然指了指一旁面红耳赤,直勾勾盯着楚清筠的席同:“像他那样。”
他中午投喂楚清筠失败,原本失落得很,但刚刚楚清筠气场全开进入殷诡的状态,在其他人都莫名生出怯意时,席同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激动的画面,双眼放光。
何月在一旁哈哈笑道:“然哥你才现啊,他们俩一直都是这么相处,我一直怀疑猫哥欠席同的钱。”
席同依旧盯着楚清筠看,好像在观察什么艺术品,沉浸其中,似乎没听见他们在聊什么。
楚清筠将一支红翡鹊尾金步摇插入她的假髻,退后一步看了看,挑眉问道:“为什么是我欠他钱?”
苏雅在旁边笑起来:“因为欠钱的都是大爷。”
两个女孩心有灵犀地击了个掌。
“也可以这么说。”
楚清筠配合地笑笑:“我经济拮据,他确实资助过我。”
旁边的席同不知什么时候回神,听到了他们的聊天,闪到楚清筠身后,满脸委屈和不满:“老板,我就给你垫付了个医药费,怎么能叫资助。”
他委屈巴巴,活似被主人抛弃了的大狗:“你为什么这么生分,我们不是朋友吗?”
楚清筠分给他一眼。
男人因为这么一句话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他应该又会絮絮叨叨“系统是为宿主而生”的这一套。
还在化妆的几人忍着笑,都仰着头,脸上都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楚清筠手中拿着簪子,倒不开手,只支了支胳膊,把他往外推:“躲开,你挡路了。”
可席同似乎真的被伤到了,像个大块的木头,硬邦邦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楚清筠不耐:“你欠我的,行了吧。”
下一秒,得到了满意答案的男人兴奋起来。
“嘿嘿,老板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楚清筠将手里的东西给他:“这些放回去,然后把那个挂耳饰的架子拿过来。”
工作人员直接将耳环架从道具区搬了过来,席同抬着过来后,为了让楚清筠方便拿取,没有放到地上,只抱在怀里,站在一旁等着。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什么人,说他别人欠他钱不高兴,说他欠人家的,就乐成这样?
可能是大家投过来的目光实在太好奇,席同抱着架子,勉强给他们一个眼神:“我老板哪一点不值得喜欢,你们难道不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