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声音多有相似,这无花大师品行高洁,怎可能是东瀛人的孽种”
“是啊,无花大师一直都在维护秀姑娘,他若是幕后黑手,定然巴不得秀姑娘为他顶锅,又怎么会出面帮衬呢”
秋灵素幽幽道“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声音。他方才质问薛大侠时,我已确信就是他无疑。”
南宫灵被众人擒住,无法挣脱,双目怒瞪着秋灵素,几近疯狂,全无平日里少年英杰的俊秀风采。
这种情况下,无花居然还笑了出来。
他扭头瞧了一眼洛飞羽,神采温文“你说这冥冥之中天意的安排,又有谁能猜得透呢”
洛飞羽微微皱眉,正想说些什么,热血上头的江湖人已经从窃窃私语逐渐展成热烈讨论,然后迅达成了一致,坚定站在了秋灵素和任慈这边。
“这无耻的臭和尚骗的我们好苦亏我们还将他奉做仙神人物,人前人后的夸他”
“他同他弟弟都是一路货色,东瀛人狼子野心,哪真懂什么礼仪廉耻”
“就是,佛法读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贼心不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今日趁着大伙儿都在,不如当众裁决了他们,以快人心”
这提议得到众人积极附和。
楚留香看着这些异口同声的人,在心底怅然叹了口气。
这便是他不愿当众说出真相的缘由,因为江湖人总是不讲道理的,他们的“正义”,和真正的正义,其实不能划等号。
他们自以为站在道德高地占尽道理的时候,往往总在打着正义的旗号做一些出律法规则之外的事。
杀死一个人,并不是偿清他的罪业的最好办法,何况死亡只能为执行者带来一时的精神快意,却不能为受害者带来任何实质的补偿,甚至有时还会令受害者受到加倍的伤害。
就拿任慈来说,南宫灵为父报仇,无视任慈二十年养育之恩,这暮年英雄真正需要的,其实是被抚慰妥帖那颗被亲手养大的孩子伤透了的心。
任慈本就膝下无子,这绝不是简简单单将南宫灵碎尸万段就能做到的。
南宫灵若死了,任慈只会更痛。他不只是受害者,也是一位父亲。
然而现在这种时候,已没有人愿意听楚留香说话了,他不是苦主,秋灵素和任慈才是当事人,楚留香再如何纠结,也管不着这件事了。
南宫灵听着他们口中叫嚷的“处置”之法,双目赤红道“这一切都是我谋划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自幼出家,浸淫佛法,又怎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可他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再有人信。
南宫灵心中急切,突然大声喝道“你们若要制裁,那位秀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来到中原前就嫁给了我哥哥,是我哥明媒正娶回来的偷天一神水、毒杀江湖名宿,所有的事情都有她的参与若我们十恶不赦,那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茶楼里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今日之局势当真称得上是瞬息万变,众人在经历数次矛头倒戈之后,此刻已经渐渐失去判断能力,不敢轻易再站队了,生怕再来个什么反转。
秋灵素抬头同南宫灵对视,坚定站在洛飞羽这边“我以性命担保,他不是坏人”
楚留香也道“不错,若秀姑娘要助纣为虐,又何必冒着自己送命的危险救下任老帮主他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天星帮中有一声音迟疑道“可是她究竟是不是这恶僧的妻子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洛飞羽身上。
洛飞羽终于有点意识到,无花说心软不是好事是什么意思了。
他低着头,暗暗握紧了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救了他们,难道不足够证明我的清白吗”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西门千忽道“你若当真行端坐正,问心无愧,你现在就拔剑杀了那无花和尚,我们自然就相信你是忍辱负重,不肯助纣为虐的好人了。”
洛飞羽大笑起来。
他现自己错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