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闺女哭得这么惨,杨芬芳就说“新的很快就能长出来,家里吃的好了,下次你长出来的就不是小黄毛,头应该黑黑亮亮的。”
唐冬冬抽了抽鼻子“跟妈你的头一样”
杨芬芳顿时笑了“对,跟妈一样的头一样黑。”
得到肯定,唐冬冬顿时不抽鼻子了,反而期待起不久的将来自己就将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飘逸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她也不例外。
唐秋实见到顶着个小光头的唐冬冬,一点也不客气,捶地大笑“哈哈哈,冬冬是小光头哈哈哈”
这种时候,当然少不了总在唐冬冬面前找存在感的宋明睿,这两瓜娃子齐齐抱着肚子大声嘲笑唐冬冬小光头。
唐冬冬撇嘴,抬手摸了摸自己毛刺刺的小光头,过了那个伤心劲,又体会到光头在夏天的清爽,更不要说她以后还会长出新头,又不是秃了,这么自我安慰一番,顿时就接受了自己是个新鲜出炉的小光头事实。
她扭头看了眼唐秋实宋明睿两人的寸头,对杨芬芳说“妈,他俩头上说不定也被我传染了虱子,虽然他们头短,但也不是不可能,不如就帮他们都剃成光头吧”
听唐冬冬这么一说,杨芬芳好像头也痒了,闺女头上那东西虽然不多,但恐怕也有好些天了,她会不会也染上了
“春妮跟你睡一块,会不会也染上了”十五岁的大姑娘了,总不好跟冬冬一样剃了光头完事,杨芬芳愁。
唐冬冬也顾不上还在狂笑的两个娃了“呃要不,我帮我姐抓虱子好了”
杨芬芳无奈“只能用药了,药死了虱子,那些蛋再一个个用梳子梳掉。”肯定被染上了,虱子这东西太能挑地方长了。
王宝英是戴着草帽来找唐冬冬的,顶着个小光头,她没好意思出门,但想到好姐妹可能也跟她一样,只怕冬冬还没觉呢,她就出了门,想提醒唐冬冬,结果两姑娘打了个照面,都愣了。
“宝英姐,你剃了光头”
“冬冬,你剃了光头”
说完,两个小光头你看我,我望你的,一齐笑了起来,止都止不住。
唐冬冬又伸手去摸自己的小光头,从剃了头后,她时不时就要摸一摸,好像摸得多了,头能长得快一样。
“宝英姐,你说,是谁传染咱虱子的咱家都没人长这东西,咋偏偏咱就长了”唐冬冬问消息通王宝英,队里大大小小的事,王宝英比她知道的更多。
王宝英终于肯摘下自己的草帽,跟唐冬冬一块分析“队里现在可有不少人长虱子的,王大夫年年跟咱们讲卫生,长了虱子的也能去他那拿药,我知道去拿药的就有不少人,不过长了又没去拿药的只有王月兰的姐妹。”
唐冬冬瞪大眼“是王月兰传给咱的”
哦豁,锦鲤精也会长虱子啊,也对,她这个锦鲤精屏蔽器几乎天天都跟王月兰打照面,她想不染上都难,但回头想想,如果真是王月兰传染的她,她不得不剃了光头的锅是在自己身上
所以她这是自己坑了自己
王宝英严肃着脸点头,指指点点的“除了她没谁了,之前咱们班的人又没长虱子,而且长了的也都用药了,还跟大家伙说了一声,就王月兰没说,我看她头上肯定也长了王婆子肯定不会去王大夫那给王月兰她们拿药,王月兰爹妈也是不管的。”
唐冬冬忽然抖了抖,王宝英就问她咋了,
唐冬冬瑟瑟“宝英姐你想,会不会王月兰家人人头上都顶着虱子然后虱子都在他们头上爬啊爬的”
“嗨我还以为有什么,很正常啊,咱大队有养狗的,那狗身上都是跳蚤呢”王宝英摆摆手,完全没在怕的。
唐冬冬“”
她也不是怕,但就是想象一下那画面,有点接受不了,唐冬冬没有洁癖,她都能玩泥巴玩到全身脏兮兮的,但平时还是注意讲卫生的。
她翻了翻原来的记忆,不得不说,王大夫为河溪大队社员们的卫生问题操碎了心,要是没有王大夫的努力和大队干部的强硬支持,河溪大队的卫生只会更糟糕,现在算是好的了。
“春妮姐,你下班了”王宝英见到唐春妮,欢喜迎上去,然后小嘴一张,叭叭叭将虱子的事说了,“我跟冬冬帮你看看,要是有,我们都给你捉了,这样你就不用跟我们一样剃光头”
唐春妮听到虱子的事,也是一惊,忙应下了,长虱子可不是小事,一个人有了,可是会传给很多人的,甚至还会传遍整个大队呢,以前大队也生过这样的事。
于是,唐冬冬王宝英两人就合力翻唐春妮的头,唐春妮是现在很常见的头,就到耳朵下边一点,翻找起来也容易,万幸,唐春妮头没多少虱子安家落地,虱子们下的蛋也只有零星几颗。
杨芬芳也在边上看着,她用梳子梳了,没梳下虱子,又洗了头,用了药,等唐冬冬她们捉完了,帮着唐春妮也上了药。
“要真是王婆子家传出来的,那可不得了,他们一家能传染多少人啊,这不是害人吗,难道真想等到传遍全大队才知道用药不成真是害死人。”杨芬芳看了眼隔壁王家的方向,语气凶恶。
杨菊花就说“以前那次也是从她家传出来的,这个老货就不知道吃教训”她觉得事情就是王宝英说的那样,当年她就是被王婆子传的呢。
“不行我去找王婆子”杨菊花说着,就要出门去。
唐冬冬可不会让杨菊花出这个头,从前她奶被王月兰降智的事历历在目,这回过去,要是她没跟着,说不定还是要吃亏。
“奶,你别去,就算你要找,也应该找大队长,找干部,找王大夫,找王婆子有啥用啊。”
杨菊花“我骂她去”
唐冬冬一瞧,就觉得不对,她奶咋看着有点上头不像平时的她
“奶,你再想想,你去找王婆子说虱子的事,人家根本不在意,到时候又闹大了,大队的人一听是这么个小事,你也不占理,说不定还是给人看笑话去了,大队干部本来就该管虱子的事,说到底,这就是大队卫生的事,要管,也该是大队干部出手管,轮不到咱你忙这事也没好处”
唐春妮看了看她奶,又看看唐冬冬,就说“奶,冬冬说的有理,队里的大家确实不在意卫生不卫生的,长虱子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事,有些人还懒得用药,要不是大队干部压着,王大夫努力说服大家,谁舍得拿钱去换药呢。”
听到“好处”二字,杨菊花已经停下来了,心里仔细一琢磨,确实是这么个理,娘的莫非王婆子那老虔婆又偷偷给她下降头了所以还是要继续拜神佛
杨菊花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想想之前生在自己身上邪门的事,还有一股妖风吹走自行车票,刚巧被王月兰捡到,越觉得王月兰身上有些邪门,都说她是福星,对她王月兰确实是福气滔天,对别人呢,杨菊花咋觉得其他人都捞不着好嘞
这是不是就是抢了别人的福气,让自己用了
唐冬冬不知道,她奶光靠脑补,就已经将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