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丁香紫间色裙,头戴镂空缠枝银花钗的姑娘。”
薛清茵顺势望去。
……不认识。
薛清茵不由问起了自己的丫鬟:“我和她见过吗?我和她有仇?”
丫鬟也茫然得很。
薛清茵突地回头看着秋心,笑吟吟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秋心吓了出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道:“自然、自然不是。”
那厢梁德帝的声音响了起来:“哪个是乔爱卿的女儿?”
那个穿丁香紫间色裙的年轻女子,款款起身,走到中间,伏地行礼道:“臣女乔心玉拜见陛下。”
乔……
哪个了不得的大官儿姓乔?
薛清茵仔细一想。
奈何原身大脑空空,胸中除了揣着一个贺松宁,别的一概不知。
这时候只听得座上的梁德帝笑道:“你父亲上月来问安的折子里,还曾提起了你。他远在剑南道,照拂不及你们母女,也苦了你们。”
乔家姑娘再度俯身拜道:“父亲得陛下看重,府中上下并不觉得苦,满心感激都来不及。”
梁德帝问她:“你母亲近来如何?”
“不敢令陛下挂心,如今一日比一日暖和,母亲的身子骨也愈加强健了。”
“你如今也有十六了吧?”
“回陛下,臣女十七了。”
“也早该议亲了。”
“隆福七年,祖母因病去世,府中上下都悲痛欲绝,便顾及不上旁的事了。”
“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一番话问下来,梁德帝便招了招手,道:“到近前来。”随即他指着跟前一道白龙臛:“你父亲一向爱吃这个。你便替他尝了吧。”说罢,命令身旁的小太监,将这道菜端到乔心玉的桌上去。
能得皇帝赐菜,自然可见荣宠。
乔心玉连忙又躬身谢过,然后才规规矩矩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引得其余贵女羡慕不已。
她们见了皇帝还觉得畏惧呢,而乔姑娘已经能在陛下跟前对答如流了。有个好爹好娘就是不一样!
薛清茵这会儿也差不多猜出乔家的来头了。
远在剑南道。
说明她父亲不是京官。
地方官竟然也能惹得秋心说出“得罪不起”的话来,那说明乔心玉的父亲应当是当地的最高长官——节度使。
节度使堪称一方封疆大吏。
的确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得罪的小官。
但剑南道并非是什么富庶之地,相比之下薛成栋也不差啊!
除非这位乔姑娘的母亲也大有来头,所以皇帝还会特地出声问起她母亲的身体如何了。
薛清茵心念转动间,梁德帝又点了个姑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