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见你介意回答我一个附加的问题么,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在你心里我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善,还是恶?”西索笑眯眯的问道。
这个问题还用问?
远处死板着脸,强抑住嘴角渴血的笑容的花藤悟和鬼相楠相顾无言,按照人类对语言词库的定义,现在这种情境,是不是应该叫做自问自答,或者自言自语?
在两人手掌心的位置,同时撕裂了一道隐蔽的口子,口子里露出一颗滴溜溜转动的眼球,那眼仁里深陷有一层薄薄的细菌跟神经纤维相连着。
();() 这是涅茧利寄生兽的一点细微改造,能把他们看见的画面,通过监视细菌同步的传递回涅茧利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上。
涅茧利作为会长的忠实影迷,这次考试没能混入考生的队伍,近距离欣赏会长的演出,就已然令他很失落,他又怎么能允许自己再错过转播的画面,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花藤悟和鬼相楠的身上。
只是一个简单的微创手术,两只寄生兽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了。
这些都是组织是内部,下属之间的互帮互助,辉夜奈见一向是秉持鼓励态度,所以,这几天,涅茧利和市丸银的确是一直宅在屋子里,在观看镜子里的直播。
奈见会长的表演,他们一场不落的都没有错过哦。
“自己演自己,无论看见多少次,内心还止不住的藏有一丝荒诞的错觉,真是有趣,市丸银你说,奈见会长如此执着于表演的欲望,究竟是为了什么?”涅茧利坐在椅子上,一边盯着菌毯覆盖的镜子,一边向市丸银问道。
“大概。。。。”市丸银靠在墙边,眯着眼睛,声音冷飕飕的道:“是为了有朝一日,当众撕毁虚假的面具时,得到那种让人绝望的。。。。惊叹感吧!”
“哦,真是有意思呐,那你说当初蓝染惣右介是不是也抱着同样的想法?”涅茧利哪壶不开提哪壶。
市丸银没吭声,他很在意的看着涅茧利手上逐渐捏制成型的一副眼镜,这是涅茧利心血来潮给辉夜奈见制作的礼物——黑色的四方边框,有点复古和刻板,看上去就似曾相识。
市丸银忽然就感觉内心涌现出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他不想理会涅茧利,独自陷入了沉思。
镜子里的画面还在播放着:
善与恶?
西索是哪一类?
看着那一树荡秋千的[人偶],这个答案似乎不言而喻,至少暗处,在绝大多数观众的眼里这是个毫无争议的答案。
“西索,你是个不一样的人,不能用善与恶来简单的评定!”
辉夜奈见接回西索递过来的刀柄,反手插回刀鞘,认真道,
“因为西索你的内心就没有善与恶的界限,你把整个世界看作一个狩猎场,在你眼中其他所有人都是猎物或者玩具,猎人猎杀猎物,这是自然法则,所以西索你在猎杀时心里是不存在善恶的念头的!”
“换而言之,西索你如果被别人猎杀掉,也不会有怨恨的情绪,于你而言,这就是一条纯粹的食物链!”
“所以,在我眼里西索你,非善非恶,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静悄悄的!
辉夜奈见的答案出乎寻常人的预料,他的话语平静没有波澜,再搭配着他那张精致的笑脸,却忽然间,令所有人从心底都泛出了丝丝的寒意。
伪善?
真善?
如果说西索是非善非恶,那么,说出这个评价的辉夜奈见,还能够简单的用单纯的善恶来评定吗?
怕不是,
另一个非善非恶之人吧!
西索将世界视为狩猎场,是一个病态的疯子;那么,辉夜奈见又是把整个世界视作了什么呢?
“他的想法好像有些不太对,还是说是我对善恶的认知太浅薄了。”暗处的卡卡西瞳孔微缩,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宇智波鼬,却发现后者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嘿嘿,嚯嚯嚯~”西索放声露出极度变态亢奋的笑容,侧过身子给辉夜奈见让开了通往中央高塔的道路。
辉夜奈见嘴角勾起一丝隐秘的弧度,作为一个悬疑惊悚剧的导演,他深刻的明白,纯善或纯恶的人物都太单薄了,只有非善非恶之人才能更好的游走在黑化与洗白的反复横跳啊。
“我是一个非善非恶的好人,这样的我,就算将来犯了一些普世价值的错误,也一定更容易洗白,被他们所谅解吧!”
“毕竟,辉夜奈见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辉夜奈见一步步朝中央高塔的方向走去,前方的高塔墙体是白色的,窗户里有光透射出来,而他背后走过的路,却逐渐被夜色覆盖的黑暗无声的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