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凡依然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缓不急地继续问道:“为何非要他性命?”
容昭皱眉。
他杀人不需要理由。
还是第一次,有人非要问自己讨一个说法。
容昭有点烦躁,抿了抿唇,回想起方才孟知凡抱着山殷的情景,心里那股杀意更甚了。
“他碰了我的东西。”容昭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也很合理,“让开。”
山殷蹲在墙根底下,无辜得猛眨眼睛。
“碰了你的东西?”孟知凡稍作思索,抓着他的手腕往前一带,“是这样吗?”
容尊者被搂进怀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刚杀过人,还带着血。
是过去人人都避之不及、令人侧目的模样。
手里的那柄剑绵绵地垂落下来,勾出几缕细丝,半死不活地挂在手指上。细看之下,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孟知凡又轻声问了一遍:“是这样吗?”
“……是。”容昭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想推开他,不知怎地手一滑竟没推动,反而被揽住了肩膀。
“你是本尊者的道侣。他碰了你,就该死。”
虽然在放狠话,但没什么气势。
情形急转直下,看得山殷一愣一愣。
这就是传闻中那个暴戾无常、杀人不眨眼的天煞孤星???瘦瘦小小的,而且一下被凡人拽过去抱住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弱。
孟知凡也是这么想的。
他没觉得容昭有多可怕,顶多就是脾气不太好,又不太会控制力量。
修士有点脾气多正常。
“嗯,是该死。”他捋了把容昭的头,细软舒服,像小兽的绒毛,“所以尊者这是在吃醋?”
容昭点头。
他记得吃醋也是道侣之间该做的事,可以增进感情。
“可他方才也是救人心切,无意为之。”孟知凡微微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如果今天你不再继续杀人,我便教你一件真正的道侣之间该做的事,如何?”
“我会。”
“你不会。”孟知凡用指腹抹掉他眼角的血迹,又在鼻尖上亲了一下,嗓音轻软,气息湿湿热热地扑在脸上,“你从没这样亲过我,只会贴来贴去。”
容昭:“……”
容昭被亲得有些痒痒,推开他,用染血的靴尖用力碾了碾地上的土,不甘心地瞅了两眼山殷。
“我放他走,那你要是骗我,又该如何?”
孟知凡弯了弯眸子,弯起的眼眸里噙着一点莹亮的碎光。
“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若是说谎,尊者大可将我带回淬玉山囚禁起来,再回来杀人。”
很有道理。
容昭有几分被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