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嗔怪了一句,「你這孩子,當著客人的面,也不怕人笑話。」
語氣並不認真,倒真有幾分溺愛寵慣的意味了。
倒是馮雪妃不由開口道,「是我們冒昧登門打擾了。」
向晴卻也沒有深究,有些不耐地問道,「所以到底有什麼事,這麼大張旗鼓?」
譚青萍看看丈夫,又看看其他人,只得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她本來想說「龍叔叔馮阿姨」,又覺得這個稱呼放在這裡不那麼合宜,便臨時改了一下,「龍振國龍教授,馮雪妃馮老師,還有他們的女兒龍紅魚。今天咱們一起過來,是有一件要跟你說。」
「咱們?」向晴笑了一聲,「這麼說,你們倒成一夥兒的了。」
譚青萍一噎,下面關於抱錯的話竟都不好說出來了,要不然,豈不真成了一夥兒?
關鍵時刻,向君明開了口,「好了,東拉西扯的成什麼樣子?直接跟她說正事便是。」他說著,直接將譚青萍手裡拿著的文件袋扯過來,抬手放在向晴面前,「事情很突然,你媽只怕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你說,你自己看看吧。」
向晴先看了他一眼,才低頭去拆文件袋,查看裡面厚厚一摞文件。
一片沉默之中,只能聽到紙業被翻動的「颯颯」聲。
良久,向晴抬起頭來。
對面五人無論有意識還是無意識,都不由自主地坐得更端正了一些,打起了精神。
第14章破裂
◎「就是要讓她從家裡滾出去,多吃點苦,她才會懂事!」◎
向晴的視線從幾人臉上一一掃過,又垂下眼,看著手裡的文件,「所以你們都知道了,只瞞著我,是吧?」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譚青萍下意識地開口。
「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麼做了。」向晴自嘲道,「看來大家都是聰明人,就我一個傻子。我說呢,這段時間,你們看起來總是古古怪怪的,就是有事瞞著我。我還體諒你們,想著你們不說,我就不問,免得你們為難。誰知道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可不得好好瞞著我嗎?」
她又看向對面坐在正中間的龍紅魚,「所以你還真是催債來了啊。」
她的情緒看起來很不穩定的樣子,龍振國和馮雪妃都微微皺眉。其實從向家夫妻那裡得知這事,他們就覺得不妥。但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將向晴安撫下來。
但他們的身份有些不尷不尬,也不方便開口,只能指望譚青萍。
但譚青萍這會兒可沒有安撫的意思,她巴不得向晴更瘋一點,最好是鬧起來,讓龍家夫妻對她失望,於是厲聲道,「向晴!我看是我和你爸平日太慣著你了,讓你遇到事情只知道耍性子。出了這樣的事,誰都預料不到,誰的心裡都不好受。但咱們坐在這裡,就是為了商量一個解決的辦法,你光是一味胡鬧有什麼用?」
「解決辦法?」向晴抬手指著對面的龍紅魚,聲音尖銳地道,「人你都帶回來了,還有什麼好商量的?無非就是要把你們的親女兒認回來,把我趕走罷了。」
她說著霍然站起身,轉頭四顧。
所有人都被她t突然的動作吸引,緊盯著想看看她要幹什麼。
譚青萍心裡有些緊張,擔心向晴自尊心作祟,說出什麼「走就走,你們不要後悔」之類的話。雖然針對這個結果,他們也準備了一些方案,但是效果顯然不如別的。
好在下一刻,她就聽到向晴大聲道,「你們都想趕我走?我偏不走!」
她似乎終於找到了目標,從茶几上抓起了水晶菸灰缸。
原身並不抽菸,這菸灰缸其實是為向君明準備的,不過基本沒用,因為她的事,向君明一向都是交給譚青萍來處理,從沒來過,這是第二次——順便說一句,上一次是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之後,來向晴面前演戲。
菸灰缸用料紮實,頗為沉重,但做成了山雕的模樣,有一個可以抓握的地方,所以向晴一下子就舉起來了。
眾人心頭都不由一緊。
實在是向晴手裡舉著菸灰缸,瞪著眼睛氣勢洶洶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而且她的視線又直直地盯著幾人,看著像是要打人,叫人不能不提心弔膽。
所以當向晴將手裡的菸灰缸砸出去時,馮雪妃下意識地擋住了龍紅魚,而龍振國又抱住了馮雪妃,另一邊,譚青萍驚得叫了一聲「向晴」,也朝龍紅魚伸出手,要護著她,動作最小的是向君明,但也朝著龍紅魚的方向微微傾身。
然而他們想像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菸灰缸的目標並不是被四個家長護在中間的龍紅魚。
只聽「砰」的一聲,然後是無數的「嘩啦」聲。眾人在驚慌之中轉頭看去,才發現是客廳里擺著的那個半人高的魚缸,被菸灰缸砸碎了。
水花四濺,碎玻璃和水流了一地,魚缸里原本養著的錦鯉們在地面上瘋狂地彈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客廳里的光線似乎都暗了一瞬。
「呼——」不知從哪裡來的風颳過客廳,六月的天氣,竟吹得眾人渾身一冷。
「向晴!你在發什麼瘋?!」
第一個又氣又急地站起來,大聲呵斥的人竟然是向君明。其他人愕然地望去,卻見他早沒了之前的氣定神閒,面色鐵青、表情猙獰,死死盯著向晴,鼻翼翕張,顯然已是怒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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