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著路崢,眼中明明白白地寫著,「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這種東西」。
路崢不知為何有些想笑,之前因為向晴的糟糕記憶力而產生的窘迫感頓時煙消雲散。他掩唇清咳了一聲,對向晴道,「稍等。」然後自己操縱著輪椅從另一側下了車。
向晴伸長脖子看著,見他將一個穿著幹練的女員工叫過來,吩咐了一句什麼,對方就迅跑進了屋裡。
片刻後,女員工手裡捧著一個非常精緻美麗的盒子,匆匆回返。
路崢此時已經將輪椅推到了這一邊的車門外,從她手中接過盒子,就放在了向晴面前的地攤上。
盒子也是深藍色的,放在這裡倒是一點也不違和。但她要下車,拿過來一個盒子是怎麼回事?不過很快,路崢抬手打開盒子,向晴看到裡面放著的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是被外面的陣仗嚇了一跳,但她確實也覺得自己這雙鞋子有點太不正式了。沒想到這一點不足為外人道的小小情緒,路崢竟也注意到了。
萬幸,雖然裝在漂亮精美的盒子裡,但這是一雙帆布鞋,不是什麼水晶高跟鞋。
而且路崢也沒有要親自給她換上的意思,打開盒蓋厚,就默默後退,還體貼地替她關上了車門。
等向晴換好鞋子,再抬起頭來時,那一排的迎賓員工都已經消失了。
向晴舒了一口氣,將拖鞋收進盒子裡,抱著它從車上跳下來。
直到這時,她才終於有心思去關注自己即將借住的房子。這棟別墅比向家的略小一些,只有三層高,建築卻十分精麗,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但這種沉澱下來的歷史感,反而為它更添了一份魅力,掩映在花樹之間,十分漂亮。
從正門進入,一樓是功能區,二樓是起居的地方和書房,三樓是躍層,有一半是露台,被設計成了空中花園,高低錯落地種植著許多作物,顯然是有人精心打理。
向晴樓上樓下轉了一圈,不由讚嘆道,「好漂亮。」
「向小姐喜歡就好。」路崢將輪椅推到欄杆旁邊,指了指旁邊不遠處同樣被掩映在花樹之間的屋子,「我就住在那裡,往來十分方便。你這裡的事務,暫時也是由我那邊的人過來打理,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他們。若是覺得不方便,我再讓小張安排其他人過來。」
像是怕她覺得拘束,又補了一句,「或者你也可以問問物業。」
「就這樣吧,考慮得已經很周全了。」向晴說,「這些都是小張安排的嗎?動作也太快了。」
這都已經不止是拎包入住的程度了,應該是拎手機入住,可以說比酒店更體貼,不止各種日常用品,就連換洗的衣物也都準備了的——她腳上的鞋子就是這麼來的。
路崢淡淡一笑,深藏功與名。
笑完了,轉過頭,才發現向晴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這讓路崢微微有些不自在,又別過臉,「向小姐看我做什麼?」
「原來你會笑啊!」向晴用一種發現大6的語氣說。
「向小姐這話,我竟不知該怎麼回答了。」路崢無奈地說,「我也只是個普通人。」
這句也是凡爾賽文學的經典句式來著。
不過向晴沒有指出來,她也意識之前的說法不太合適,於是又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笑起來很好看。」
她倒是沒說什麼「你應該多笑笑」之類的話。笑容應該是發自內心的、難以自控的,當他由衷地感到快樂的時候,自然就會笑了。要是不開心,又何必要笑?
再說每個人的性情稟賦不同,路崢笑起來自然是令人驚艷的,但平時冷峻沉靜的模樣,又是另一種好看。
啊,她想這些做什麼?沒頭沒腦的。向晴敲了敲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努力把思緒轉到正事上,「路先生,你應該派人監控著向君明的動向吧?」
要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知道他把龍家人帶回家了。
路崢微微頷。
向晴不免有些好奇,「向家背後的高人,你這邊沒有查到嗎?」
按理說,這種事,多少都是會有一些痕跡的。何況路崢還是同行,要查這方面的消息應該更容易才對。
說到這個,路崢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眉心微折,「沒有。玄學界能用的人脈都打聽過了,沒有與他有關的。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還是有許多人行事謹慎乃至詭秘,不願意顯露痕跡——尤其是那些撈偏門的。」
能幫向君明布置出那樣一個陣法,此人的路數顯然不怎么正,自然曉得要如何消除自己留下的痕跡,不可能輕易被找到。
「也罷,那就只能見招拆招了。」向晴托著下巴說,「正好我也還有點事情要辦。」
「什麼事?」
「哦,我要先去補辦一個身份證。」向晴語氣十分遺憾,「本來我是想帶出來的,但是想了想,憤而出走的時候帶著手機很正常,帶著身份證似乎就有點刻意了。」
當然也有那種謹慎的人,出門的時候會將證件帶在身上,但原身顯然不是這樣仔細的人。
「我叫小張陪你去辦。」路崢說,「可還有別的?」
向晴搖頭,「別的就是各種卡了,但我既然離開了向家,就算補了也沒什麼用。」
路崢聞言微微垂眸,抬手在輪椅上按了一下,打開了扶手下的儲物格——他這輛輪椅是特別定製的,甚至還運用了一點玄學界的手段,不僅有許多市面上少見的複雜功能,還有單獨的儲物格,方便他獨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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