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這位大師姓孔,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名字他也沒說。十幾年前,向君明見到他時,就是四五十歲的模樣。整個人很有氣勢,在他面前,連呼吸似乎都要用力,根本不敢仔細打量。
但向君明對他的印象依舊十分深刻,記得他臉上有明顯的眼尾紋和法令紋,兩鬢微白,頭上梳著道髻,身上穿著一身僧袍,頗有些古怪,但是任誰一看,就知道他必定是個高人。
而這十幾年裡,對方的說法是在山裡清修,但是向君明猜測,對方應該經常外出、行蹤不定。
最後,向君明還鄭重地從保險柜里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常名,「這是他當年在家裡布置風水局時用過的東西,還有留下的資料。另外還有這些往來留下的各種信息,以及幾張沒用過的符紙。」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留下來的,尤其是符紙,每一張都很有用,但因為用過就會化作飛灰,他還是從牙縫裡省下了三張。
「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夠了。」常名伸手接過盒子,心裡也忍不住感嘆一句向君明的老奸巨猾,估計那位大師也沒想到,自己留下了這麼多的痕跡吧?
有這兩個字,向君明頓時心下一定,「小常道長,這家裡的風水局……?」
他的誠意已經給出了,那就該對方展現誠意了。
「這個風水局有些複雜,我得回去研究一下。」常名也很爽快,「能不能補,該怎麼補,這些都要慎重考慮。等有了結果,會儘快給伯父一個說法,再看你要不要用。」
「那就好。」既然他把話說得那麼敞亮,向君明當然也就省了催促的話,「那我們這一家子,就都託付給小常道長了。」
這話常名顯然是愛聽的,所以他又多提醒了一句,「在事情解決之前,小魚還是先搬到我那裡去住吧。伯父伯母最好也暫時搬出去住,免得身體被影響。」
向家當然不缺臨時落腳的房子,但向君明也沒有反對向紅魚搬到常名那裡去,點頭應道,「聽小常道長的,今天就搬。」
……
向家人從東山別墅搬出去的消息,當天就送到了路崢的案上。
「看來,常名已經答應了會替他們處理那個風水局。」路崢手指點著桌面,若有所思道,「我從前只知道他時常往來葉城,卻不知,他竟與那個女孩有這麼深的淵源。」
他是調查過向紅魚的,自然立刻就猜到兩人是怎麼認識的——長寧寺。
常名下山之後,在長寧寺住了好些年才搬出去,向紅魚又經常往來長寧寺,兩人認識也不奇怪。
想到這裡,路崢不由深深看了向晴一眼。
他一直懷疑,十八年前,長寧寺苦真大師突然圓寂的事,跟向晴被借運一事有些關聯。可惜長寧寺那些和尚的嘴太緊,而且他們跟太一派關係更近,與路崢出身的上清派就沒什麼交情了,所以想打探內情並不容易。
但是路崢已經見過了向紅魚,知道她的氣運也跟向晴一樣是金色,只是沒有魚形。極有可能,她能被長寧寺的和尚們另眼相待,便是因為這份特殊的氣運。
那本來應該是屬於向晴的機緣。
但這個念頭一出現在腦海里,路崢又忍不住微微皺眉。這豈不是說,如果沒有抱錯的事,向晴也會跟常名自幼相識,交情匪淺?
這個猜想讓他很……很什麼?路崢一時也分辨不出。
向晴卻沒有想這麼多,她看過原著,知道劇情,對此當然不會有任何感慨,畢竟是男女主,命中注定會有交集,有什麼好想的?
她托著下巴琢磨了一下,說,「向家的風水局若是修復了,向君明背後那個高人會不會也被驚動?」
「那是必然的。」路崢肯定地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向君明不找他,但對於風水師來說,每一個風水局,都是一個耗費心血的作品,何況向家那個,還是十分罕見的連環局。」
受限於材料、法器、布陣環境等種種原因,就算是最高明的風水師,也不是總能布置出這麼高明的風水局。
這樣的作品,不管是被人破壞,還是有人要修復,都一定會引起創作者的關注。
「我想,向紅魚和常名,應該也是想藉機試探一下那位吧。」路崢想了想,又說。
「那正好。」向晴笑眯眯地道,「讓他們頂在前面,把人找出來,我們也可以趁機摸清對方的情況。」
這也是向晴贊同路崢打草驚蛇的原因。
她和路崢,一個炮灰女配,一個大反派,想要自己去查這件事,肯定困難重重。換成男女主就不一樣了,不說向君明會給他們提供的信息,就說男女主的光環,也是他們比不了的。
原著里,最後就是常名找出了隱藏在向君明身後的那個人。
不過具體是怎麼找的,作者沒寫,向晴當然也不知道。而且那傢伙藏得那麼深,本以為會是個難纏的反派,結果卻是行蹤暴露的第一時間,就被男女主聯手給幹掉了,甚至都沒來得及交代一下自己的事。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女主角把所有黑鍋都扣在了他頭上,誤導常名以為他就是十八年前破陣而出的凶煞,借用了向晴的氣運來遮掩自身。
那個時候原身已經死了,錦鯉運自然就被女主接手,非常合理。
於是女主角順利洗白,真相也徹底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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