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崢無法描述自己心底泛起的那一抹失落。
既是替向晴惋惜,失去了更進一步的機會,也是替自己可惜,錯過了一場奇蹟。
但路崢畢竟是路崢,十八年來,他追尋凶煞的蹤跡,早就已經習慣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何況現在的情況算不得太糟糕,至少向晴的氣運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達成了他們最初的目標。
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對上向晴的視線,便朝她微笑道,「沒事,不,有事,但是好事,你的氣運好像已經完全恢復了。」
「真的?」向晴一喜。
路崢肯定地朝她點頭,「應該是向紅魚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又或者……」
他轉頭朝劇院的方向看去,「今天這一場『表演』,雖然險象環生,但最終還是你贏了,她則是一敗塗地,再次成為了你的襯托,氣運自然會出現變化。」
……
數分鐘前,劇院內。
關鍵時刻,向紅魚當機立斷,選擇了撤退,這讓她避開了路崢的大部分攻擊,但向晴扔出去的那一把符紙實在是太多了,哪怕只有幾張落到她身上,依舊對向紅魚造成了重創。
幸好,現在劇院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而這是她熟悉的環境,又事先做了不少安排,只要儘快撤離……
向紅魚腳步有些踉蹌地走著,一邊走一邊想。
然而轉過一個拐角,看到站在通道另一頭的人,她的腳步倏然頓住,渾身一顫,呆呆地望著對方。
常名也沉默地回望她。
良久,向紅魚感覺眼睛睜得太久,開始發澀、發痛,她眨了眨眼,終於慢慢地回過神來,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今天早上,她出門之前,特意設法將常名支了出去。雖然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但是只要常名不知道,向紅魚就仍然可以做對方眼中的那個自己。
可是現在,常名出現在了這裡,在一個她意料之外的時間,以一種她全未想到的姿態。
一直以來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向紅魚在被惶恐和絕望淹沒的同時汁源由扣摳群以,麼五爾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更多汁源,心底深處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仿佛終於能毫無顧忌,從重重枷鎖之中解脫。
她的眼睛紅了,看著對面的人說,「你不該來的。」
常名是拉扯著她的那根線,讓她一直在危險邊緣來回試探,卻始終未曾真正踏入,可是現在……
對面的人沒有回答,像是不知道說什麼。
於是向紅魚又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常名終於開口,嗓音乾澀沙啞,「向晴給我發了消息。」
「向、晴!」向紅魚咬牙念出這個名字,一股暴虐的情緒在她心間迴蕩,恨不得立刻將對方除之而後快。
可是就在剛剛,兩人的交鋒之中,敗下陣來的那個人,是她。
常名出現在這裡,意味著她的秘密徹底暴露,輸得徹徹底底,再也不可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