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和表小姐坐了府里采买的马车走了。”福贵嬷嬷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禀告。
老夫人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扔了出去,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出。怒道:“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胆子也够大,居然如此作践镇国公府唯一的姑奶奶。”
福贵头更低了,不敢抬头看老夫人的怒容。
“你去,把那个纤玉是吧给我接过来。就说我老婆子无事,照顾下镇国公府的子嗣。”老夫人语气冰凉。
福贵心里明白,这是老夫人对张氏羞辱江语蓉不满的报复。
恭恭敬敬道:“是。”
墨贤堂里张氏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嬷嬷,再次确实道:“她们真的坐了那马车离开”
嬷嬷小心的回道:“是,夫人吩咐只要她们作就把平日里她们用的马车架出来,车夫都是准备好的,可是并没有用上。”
张氏皱眉沉思,突然问:“荣寿堂有动静没有”
嬷嬷正待答话,外面传来丫鬟较平日里更大些的声音。
“福贵嬷嬷,您怎么来了”
张氏面色一沉,眼神狠厉的扫过面前的嬷嬷,嬷嬷头垂得更低。
待福贵嬷嬷说完老夫人的吩咐,张氏几乎维持不住面上微笑的表情,眼角处露出些狰狞来。
“夫人,敢问纤玉姑娘在何处老夫人还等着呢。”福贵不理会张氏越来越难看的面色,面无表情问道。
“在后面休息,母亲也是,一把年纪安享晚年就是张嬷嬷,去把纤玉姑娘请来。”张氏后面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稍顷,纤玉姑娘被张嬷嬷带进来了,福贵皱了眉,眼前的姑娘要不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孕妇,脸颊消瘦,手背上青筋尽露。衣衫下的身子瘦弱,显得衣服空荡荡的。不过眼神里微露喜色,尤其看到福贵嬷嬷时眼睛一亮。显然她也想离开墨贤堂的。
不理会张氏越阴沉的面色,福贵面无表情道:“夫人,奴婢这就带纤玉姑娘去见老夫人。”
看着纤玉跟着福贵嬷嬷脚步轻快的离开,张氏阴沉着脸问道:“可动了手”
张嬷嬷头垂得更低,道:“奴婢没来得及。”
“啪”的一声,瓷器碎裂的
清脆声。
张嬷嬷看着不远处的碎片,小心翼翼道:“请夫人责罚。”
半晌后,传来张氏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算了,也不能怪你。老不死的,只会给我添堵。”
嬷嬷的头垂得更低,假装没有张氏这番不敬的话。
周沫儿和江成轩回了庄子,才觉得安宁许多,今日生了太多的事情,简直让人接受不了。
她当然知道萧灵薇的小产是江语蓉动的手,还有赵昱,赵昱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从他一个寒门书生就敢肖想镇国公府嫡女来说,他不光是有野心,胆子还大。
这一次能够这么快把他找出来,还得归功于江淮岳和萧灵薇都是活过一世的人。
老夫人也是,虽然她没出手,但江语蓉能成功,不能否认是借了她的势。她帮着江淮岳赶那对母女离开。一是为了江语蓉,她这一次动作太大太狠,直接得罪了江蜀这个镇国公府的当家人和江淮岳这个未来的当家人,再任由她们母女胡来,以后江语蓉没了镇国公府这个靠山,那她在赵府会更加艰难。
二嘛,就是为了老夫人自己,她才现江蜀这个未来的镇国公对她没有一丝敬重,这对她可不妙,张氏和她的婆媳关系因为江语蓉,已经是面子情,要是哪天江蜀出了意外所以,她不能太过分。
不过,周沫儿已经搬出来,镇国公府里的孰是孰非也牵扯不到他们夫妻,或者说是别人都没把他们夫妻看在眼里不会刻意牵连上他们。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归功于江成轩是个在他们眼里活不长的病秧子就不知道了。
两人回了庄子没住几日,又要过年了。平日里不回去说得过去,过年还是要回去小住的。所以,腊月二十八两人就收拾收拾去了镇国公府。
这一次周沫儿早有准备,把身边的奴婢仆人都带着,好打扫院子。上一次满院子的枯枝败叶给她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
时隔几日,周沫儿再次踏入凌风院,让人意外的是没有了枯枝败叶,虽有些萧条,但是和上一次比起来,起码像是个有人住的院子了。
第二日一大早去给老夫人请安时,刚好碰上昨日一起回府的萧灵薇和江淮岳。
萧灵薇气色有些
差,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对着周沫儿似乎更烦躁了些,没有了以前面子上的温和。
周沫儿和江成轩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福身道:“见过大哥,大嫂。”
江淮岳随意点点头,看向江成轩笑道:“何时回府的,都没有人来禀告。”
“昨日回的,可能是下人见大哥公务繁忙,我回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敢劳烦。”
“二弟说笑了。”
萧灵薇冷哼一声。
江成轩面色不变,只袖子里握住周沫儿手的手指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