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试探
侍者领着二人进了餐厅。
6思辙落座后，翻了翻电子菜单，便随手塞给了周庭沅。
“随便点什么。”他毫不在意地说。
周庭沅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接过菜单，艰难地在记忆里搜刮着，点了几道6思辙也许爱吃的东西。
点着点着，他的思维忽然转到了另一个岔路口。
当年他们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地计算着频率，6思辙怎么还记得自己芒果过敏呢？
他没和6思辙吃过几顿饭，少有的那几次都清晰地刻在他的大脑里，回忆起来仿佛还在昨日。
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午后。
他们刚上完实战训练课，周庭沅从机甲上爬下来，穿着那件紧身连体作战服。冷风一吹，被汗水打湿的尾有些冰凉，他刚用毛巾擦了擦额头，就听6思辙说：“聊一聊？”
周庭沅回过头，便看到他装作冷淡又不情愿的模样。
“马上要期末了。”6思辙说，“聊聊考试吧。”
周庭沅心有灵犀地换上同一副无情的面具，说：“行。”
“那走，”6思辙耸肩，“边吃边说。”
他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钻进校园里一家偏僻的小餐馆，面对面坐着。周庭沅一抬眼便能看到6思辙低垂着眼看菜单的样子，窗外树叶落下的斑驳光影落在杯盘上，氛围安静又美好。
6思辙的眉宇攻击性很强。他不笑的时候，即使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也总会令人憷。但此时此刻，也不知是什么恼人的错觉，他竟觉得6思辙这冷着脸找机会和他吃饭的模样很可爱。
莫名其妙的。
像个神经病一样。
也许是不用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周庭沅大脑逐渐变得一片空茫。待他回过神来，却正正好对上6思辙有些探究的眼神。
周庭沅猛地一激灵。
他刚刚好像一直在盯着6思辙。
这举动太失礼，也太暧昧了。
周庭沅悄悄咬了下左脸颊肉，控制住自己条件反射变得局促的表情。不过6思辙没让他尴尬，而是将电子菜单递了过来：“你吃什么？”
“啊。”周庭沅愣了愣，接过菜单，囫囵地看了一遍，心不在焉地随手点了几道菜，便又将菜单重新递还给6思辙，“就这些，够了吗？”
6思辙也只是随便看了看，便将菜单提交，搁在一旁。
说是来商量考试的，但是也没说话。有些微妙的默契淡淡地盘旋在两人之间，周庭沅低头，不着痕迹地看着6思辙撑在桌上的手臂。
6思辙的食指轻轻地敲着桌面，一下下的，遵循着某种奇怪的逻辑。周庭沅看着看着又出神了，这次一直到机器人将菜端上来，他才回神。
他看了眼6思辙，主动问道：“考试，你是怎么打算的？”
“你应该看了课程文件。”6思辙说，“最终考试地点分为三档。最高a，最低c。c档就是东方军区内一个豢养子兽的属地，而a档则是人类联盟疆域附近，一颗子兽生活的星球。a档风险最高，但基础分数也高你应该都知道吧。”
“我知道。”周庭沅点点头。
他瞥了眼面前的菜，只见其中一道甜品里放着大半芒果。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方才随手一点，竟然点了道自己不能吃的东西，只能轻轻用手撇到一边，不准备吃了。
“打开天窗说亮话，”6思辙拿起筷子，淡淡道，“我想选a。”
“嗯，也只能选a了，”周庭沅同意，“我看了文件，想拿到高分，就只能选a档。按往年的情况，c和B的分数都比a低1o分以上，没有任何竞争高位排名的潜力。往年的前十名，没有一个不是选择a档的。”
“那就选a。”6思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