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栩對這個狗腿子倒是大方,直接數了十張大團結出來。
狗腿子很是開心,一口一個姑奶奶的叫著,把師栩哄得特別高興。
只是狗腿子還是有點擔心:「對了,你大哥去了月皋縣,會不會遇上陳家的人?」
「遇見就遇見吧,反正那個陳敬戎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跳出來作證的,你怕什麼?」師栩冷哼一聲,反手就想鑿他的腦崩兒。
狗腿子習慣了,姑奶奶身材嬌小不夠高?沒關係,他蹲著就是。
他這點頭哈腰的樣子,叫師栩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所以原本打算敲個腦崩兒的她,臨時改了主意,她搓了搓狗腿子的腦袋,像是在哄一條好狗:「行了,去盯著我二哥,可別又有哪個不長眼的要給他介紹對象,煩死了。」
狗腿子領命,趕緊盯梢去了。
只是師栩萬萬沒想到,半個小時後的那班長途車客滿,裴素素打的是三個小時後那班車的票。
那會兒都到下午了,裴素素琢磨著,不如去街上逛逛,等到十二點前後吃頓午飯再走。
便跟馬芸一起離開了客運站。
兩人先來了派出所,等會再去逛國營商場。
裴素素找到一個女警,想問問小盪山的事是不是徹底解決了。
女警四十來歲,態度非常和藹,聽說來意後,不禁如釋重負。
裴素素不懂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好奇道:「孫副隊,你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孫副隊點點頭,拿出一份手寫的檔案:「這是小盪山的警察送來的,說是當天晚上救下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他們神問過那群劫匪,得知這個女人叫紅紅,是月皋縣人士。因為紅紅現在在這邊搶救,所以希望我們幫忙聯繫她的家人,想辦法送她回去。我們看小盪山那邊人手不足,所以接下了這個委託。既然你是月皋縣的,那你能幫忙辨認一下這個女人是誰嗎?」
裴素素把檔案接過來看了眼,發現照片上的女人鼻青臉腫的,根本無法辨認,只好實話實說:「不好意思孫副隊,這位同志臉腫得厲害我沒辦法辨認,不過我願意去醫院看看再說。」
「那可真是幫大忙了,走吧,我帶你們過去。」孫副隊很有同情心,看到一個女人被打成這樣,她是很想幫忙的。
三人一起去了醫院的外科住院部。
正好從顏美玲媽媽的病房門口經過。
那景元夏正在安慰顏女士,聽到腳步聲下意識抬頭,一眼便看到了裴素素。
她趕緊鬆開手:「好了小年糕,先不哭了啊,我去辦點事兒,等會就來。」
小年糕早已成了老年糕,可是她喜歡景元夏這麼喊她,便膩膩歪歪的鬆開手:「好吧,那你快去快回啊。」
景元夏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出去後跟著去了「紅紅」所在的病房。
她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等著。
病房裡,裴素素正在跟孫副隊打聽「紅紅」的傷勢。
「顴骨骨折,顱骨損傷,肋骨斷了三根,肱骨骨折,腿骨骨折,盆骨碎裂,只怕要躺上半年才能出院。也不知道她的家屬是誰,目前住院費是景元夏女士墊付的,她說這個女人是從劫匪手裡救下來的,劫匪差點害了她兒子,所以這個女人應該跟她兒子一樣,都是受害者。既然是受害者,景元夏女士便動了憐惜之心,墊付了一個月的住院費。但是,如果一個月後還是聯繫不上她的家人,只怕醫院也不能繼續收治她了。」孫副隊掌握的信息很全,因為昶陽城這邊是她負責交接這件事的。
裴素素看著醫案上密密麻麻的傷情記錄,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疼。
她點點頭:「孫副隊,你等等好嗎,我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胎記。」
裴素素在病床前趴著,從這個紅紅的耳朵脖子等暫時還算完好的地方檢查起來。
「芸芸,把門關上,萬一有人經過,不太好。」因為她要把紅紅的衣服脫掉一些。
馬芸趕緊去關門,卻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景元夏。
她這三天見過景元夏很多次,便客客氣氣地打了聲招呼:「阿姨,你要進來嗎?」
景元夏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進來了。
她也想看看這個小裴是不是真的見錢眼開,無可救藥。
所以進來後她站在旁邊,沒有說話。
裴素素正在檢查紅紅的身體,沒有回頭,她把病服解開,紅紅的身上絕大多數部位都裹了繃帶,所以真的很難辨認她的身份。
不過裴素素很快有了發現。
她掰開紅紅緊握的掌心,發現掌心有顆硃砂痣。
她似乎想到了一個人,立馬去檢查紅紅的腳底心。
果然,腳底心也有一個。
她猶豫了一下,叫來馬芸幫忙:「芸芸,來,幫我給她翻個面,我看看她尾椎骨上有沒有血管瘤,我大概知道她是誰了。」
馬芸有點稀里糊塗的,但是她也覺得這個紅紅好像有點眼熟,但是因為臉部水腫淤青,不能確定。
她趕緊過來幫忙。
「算了,不翻面兒了,容易造成二次傷害,這樣,我把她往邊上拖一點,讓她上半身騰空,你找把剪刀過來,在她尾椎骨這裡把繃帶剪開一個洞,看清楚了就放回去。」裴素素滿腦子都是病案本上這樣那樣的骨折,想想就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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