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騙我,說那個小裴問你大哥要感謝費,一開口就是兩千,我當然不答應啊,就讓她回去取三百給小裴,畢竟人家救了你大哥。可是她沒給錢不說,還撒謊說給了。可憐那小裴一中午都跟我在一起,要不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媽不願意看到她撒謊,直接拆穿了她,她便說是王坡余要的。你爸為了這事,特地去敲打過老王,我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們收斂一點,可是今天,我去醫院看紅紅,見著了孫副隊,才知道那小裴連住院費退的錢都還回來了。孫副隊忙,就讓手底下的一個小警察去栩兒單位轉交了,畢竟離得近。可是中午栩兒回來我問她,她居然說沒給,還說那小裴就是個貪得無厭的窮鬼,不可能放著到手的錢不要。翔兒啊,你妹妹到底是怎麼了,她是不喜歡那個小裴嗎,所以處處針對她,一直撒謊抹黑她?還是說你妹妹真的要跟王坡余組建家庭了,所以要拼命騙家裡的錢?她是我生的,她要是真的想嫁人,我能虧待她嗎?可是她不能這樣撒謊啊,這是品行問題啊。」景元夏真的恨自己,怎麼把小女兒教育成了這麼一個撒謊精。
她真的受不了了。
師翔卻並不激動,反倒是有點高興。
試問,如果小妹是完全無辜的,小弟找回來之後,小妹怎麼辦?
當哥哥的肯定內疚,肯定捨不得。
可如果小妹自己作,那就不能怪他們心狠了。
誰也不願意養了一個家賊,更不願意養出一個白眼狼來。
如果這個人還是個鳩占鵲巢,霸占了他們弟弟人生的惡人,那他就更不會手軟了。
更何況,這個小妹極有可能是那個陳蓉的親侄女兒。
真要是這樣的話,他有理由懷疑小妹是知情的,要不然怎麼解釋她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行為?
想到這裡,師翔準備先給他媽媽打一個預防針:「媽,您消消氣。兒子有個事情想不明白,您先幫我想想。」
「什麼事,你說。」景元夏擦了擦眼淚,認真聆聽兒子的求助。
師翔便撒了個謊:「媽,您還記得小何嗎?他家出事了,原來他那弟弟跟一個親戚家的孩子抱錯了,現在兩家鬧得人仰馬翻的,他家想把親弟弟認回來,可是親弟弟那邊的父母卻不肯放人,原因簡單啊,何家有錢,親戚家想霸占他弟弟當搖錢樹呢。要是小何的假弟弟是個好的也就算了,可是東窗事發之後,他那假弟弟性情大變,整天騙錢不說,還對他這個當哥哥的出言不遜,說要取而代之。媽,您說,咱們要怎麼幫幫小何?」
景元夏有點意外,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她不理解:「怎麼會抱錯呢,是故意的嗎還是不小心?」
「媽,您覺得呢?」師翔不想發表意見,他想看看他媽媽的想法。
景元夏沉思後說道:「如果是不小心的,兩家應該不至於鬧成這樣。難道是故意的?他那個弟弟能說出取而代之的話來,可見骨子裡是很惡毒的。還是不要留著為好。」
「媽,我也是這樣想的。其實也好理解,小何跟他弟弟出生在亂世,先是國共之爭,然後西安事變爆發,國共停戰,一致抗日。八年抗戰,多少人流離失所,醫院也被炸得所剩無幾。這時候還能找到醫生給孩子接生,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誰還會注意醫生有沒有偷梁換柱呢?再後來,抗戰結束,又是長達四年的國共之爭,我不敢想像,那樣的環境下,一個孕婦要怎麼保護自己的孩子,還不是任人魚肉?所以媽,我懷疑是接生的醫生有鬼。小何去查了一下,確實,那醫生是親戚家的親戚,兩家密謀,要鳩占鵲巢,霸占何家的家產。畢竟何家祖上是古玩藏家,即便他家把大多數東西捐給了國家,可他們自家傳承下來的一些東西也價值不菲。」師翔相當於把自己悟出來的真相換了個殼子講給他媽媽聽。
景元夏果然特別生氣。
老一輩搞革命的,大多都是正直的正義的,見不得這樣骯髒的手段,下作的行為。
她已經顧不得替自己傷心了,一拍桌子,怒目橫眉:「太不像話了!你去告訴小何,不要怕,要跟這些齷齪的人鬥爭到底,需要咱家幫忙的話,儘管開口,我跟你爸雖然早就退居二線了,但還是有些人脈在的。」
「謝謝媽,那我明天去跟小何說說。對了媽,您說小妹怎麼了?最近性情大變,總是騙錢?您別急,我去問問她。」師翔特地強調了一下性情大變,隨後便出去了。
景元夏總覺得二兒子話裡有話。
等她細細思量之下,卻又少了點什麼讓她靈光一現的關鍵信息。
就在這時,師翱的電話打了進來。
景元夏想兒子了,一開口就是埋怨:「翱兒啊,你怎麼還不回來,你長這麼大,還沒有離開媽身邊這麼久呢。」
「媽,我等小裴呢,今天剛去見了她的父母,跟人家登門道謝了。」師翱這幾天雖然不在家,但是每天一通電話,免得老媽擔心。
景元夏果然鬆了口氣:「你這孩子,就是懂事。怎麼樣,她父母好相處嗎?」
「還不錯,這小裴還是個大學生呢,公社推薦她去學農,她學是學了,可是自己不喜歡,又用課餘時間學了中醫。他們村的人見不得她好,整天詆毀她是個懶女人,她自己倒是心態不錯,走到哪裡都樂呵呵的。」師翱還是沒敢直接說小弟的事,畢竟小弟生死難料,要是真的犧牲了,告訴爸媽只會讓他們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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