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著嘉雲會心軟。
嘉雲剛剛扯下他束髮的簪子,正在一縷一縷繞著他的頭髮玩,聞言一頓,讓行以南的頭揚起來,被迫和她對上,她輕嗤一聲道:「我沒問你想不想。」
行以南想,或是不想,都沒有拒絕的權力,他的命,包括他身體的每處歡愉,都是握在嘉雲手上的。
行以南之所以這麼痛苦,是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
乖乖的做她的駙馬不好麼,偏要逃出公主府,就在這晚春殿中當一個侍君不好麼,偏偏要三番五次違逆嘉雲。
要是換了往日,嘉雲已經動怒,但今日她興致很好,只當行以南這微末的掙扎是情罷了。
將行以南按到銅鏡前,嘉雲比了比手裡的紅色髮帶,她紆尊降貴地將眼前人的青絲攏起來,行以南當她只是想替自己束髮,鬆了一口氣。
落到嘉雲眼裡,嘉雲輕輕笑了笑,她這位駙馬實在是好騙,那就讓他鬆一口氣,到時候的反應肯定更有意思。
嘉雲手虛虛地搭在行以南的肩上,望著銅鏡中的行以南,她笑著問:「駙馬,如何?」
嘉雲從來沒有為行以南束過發,倒是從前,行以南常常為她綰髮,她大多時候懶散地靠在行以南的懷裡,就是這樣,行以南也能綰出一個好看的髮髻。
夫妻和睦,琴瑟和鳴,多少讓人有些恍惚。
行以南不答,嘉雲便迎上他的臉,又問了一遍:「駙馬,如何?」
她似笑非笑,平靜的面孔下面都是波濤洶湧。
行以南回過神,嘉雲的神情讓他有些膽寒,他勉強笑了笑,「很好。」
可不知道是不是不滿意他的回答,嘉雲竟然動手,將剛剛束好的髮髻拆了,髮帶握在她手裡,青絲鋪滿行以南的後背,嘉雲問:「那這樣呢?」
猝不及防的,那紅色髮帶就蒙住了行以南的眼睛,眼底漫開一片驚人的血色,行以南有些恐慌,他伸手拉住了嘉雲的手,求饒道:「嘉雲,不要。」
「為什麼不要?」
嘉雲殘忍地將手抽回來,仿佛拿走了行以南握著的救命稻草,行以南更加恍惚,嘉雲卻低聲引誘道:「駙馬,現在如何?」
行以南端坐在銅鏡前,白皙的臉上橫過一條紅色髮帶,卻一點兒也不突兀,更加襯得行以南獨一無二,要是這樣的人到了青樓里,一定會有絡繹不絕的貴女來尋他的。
嘉雲的手指輕輕蹭過行以南蒙在底下的眼睛,她柔聲問:「駙馬難道不喜歡嗎?」
她惡劣道:「紅色果然更襯駙馬了。」
素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桃花醉,香氣涌到行以南身前,招致他的厭惡,眼前的人居然微微乾嘔起來。
嘉雲挑眉問:「駙馬不想喝?」
還沒開始呢,行以南的眼淚就打濕了那紅色的髮帶,看來是真的害怕了。
但嘉雲可從來不會心軟。
四周沒有聲音,行以南眼前模糊,看不見東西讓他更加心慌意亂,周遭的桃花香氣不減,他以為嘉雲已經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