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牧林沒想到還能聽到這個名字,她繞到車子另一邊,踹開車門,解開了煙雲過的安全帶,這才發現,煙雲過撞到腦袋了,怪不得一直沒有動靜。
額頭上好大一處傷疤,血淋淋的,鮮血沿著他的眉眼一直蜿蜒到嘴唇,又向著喉結延伸過去。
叫她忍不住收回視線,借著摟他入懷的機會,悄悄塞了一株凝血草在他嘴裡,又用內力將草藥逼進他體內,這才把他拖了出來。
喚了幾聲,煙雲過一點反應都沒有,牧林只能嘆了口氣,繼續應付面前的這群人。
佟皓依舊被虎妞壓在身下,他特地觀察了一下牧林親密的肢體動作,忽然嗤笑一聲:「果然是煙家的小少爺嗎?牧林小姐,看來你真的跟傳言一樣,逃婚跟煙雲過私奔了?」
「是嗎?這謠言你從哪聽來的?難道不是吳淳錦劈腿悔婚在前?我另尋歡在後?」牧林不喜歡私奔這個詞兒,而且,做錯事的根本不是她,更不是原來的那個牧林。
是的,原來的那個牧林眼盲心瞎,信任錯了人。
可錯的不是牧林,是吳淳錦,是葉明珠。
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是沒辦法預判到他到底是人是鬼的。
即便後來事情走向崩塌,要負責的也不該是善良的被欺騙的這一方。
所以,無論是為了那個牧林,還是為了自己,這個罪名她不會背的。
她轉身看著佟皓的時候,手心已經準備著了,她不介意讓佟皓嘗嘗穿腸草的滋味,她一向都是個大方的人。
佟皓見她一臉殺氣,只好對身後的同伴喊道:「愣著幹什麼?讓吳淳錦自己來對峙。」
他身後的同伴聞聲向兩側讓開,他們身後,吳淳錦正攙扶著孕吐不止的葉明珠,一臉的憤怒。
在見到牧林的瞬間,吳淳錦便搶占了道德高地,質問道:「我悔婚之後你才另尋歡的?明明是你跟煙雲過先背著我亂來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一直忍耐,一直做個綠毛烏龜,我以為你會看在婚期快到的份上有所收斂,結果你呢?你直接玩失蹤!我的臉面都被你扔在地上踐踏了,還不准我編個謊言反擊你?我和葉明珠其實什麼都沒有,是我為了找回一點點的尊嚴,不得不求她幫我演了一齣戲。」
好傢夥,幾天不見,這倒打一耙的本事見長啊!
牧林驚呆了。
不過她很快咂摸過味兒了,可能吳淳錦有不得不這麼說的理由。
比如——佟皓單箭頭葉明珠,那麼吳淳錦和葉明珠落難至此,為了獲得佟皓的庇護,肯定要撇清兩個人的關係。
再比如——佟皓和葉家有仇,那麼吳淳錦為了自保,也肯定要撇清干係。
無論是哪一種假設,都說明了一個問題——葉家出事了。
明明她和煙雲過來的路上還遇到了葉衛岩,明明那時候葉衛岩已經把這對狗男女接走了。
那麼,這短短三天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吳淳錦和葉明珠居然要靠諂媚另一個男人來獲得棲身之地?
牧林有理由懷疑葉家也被喪屍占領了,但是她沒有證據。
要真是這樣,那葉衛岩倒是可惜了。
因為這個小老弟,可以算得上是葉家為數不多的沒長歪的人了。
此時此刻,她面對吳淳錦的控訴,只覺得可笑:「廢話什麼,交出你和葉明珠的手環,給大家看看聊天記錄,不就真相大白了?」
牧林說著吹了聲口哨,虎妞聽話地鬆開了厚厚的爪墊,將後背交給了牧林,自己則一虎當關,面對佟皓身後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同伴。
同時,牧林還鬆開了那些被降縛草押著的人。
她站了起來,扶著身體綿軟無力的煙雲過,一步一步往前走著,在她身後,一株兩株三株,不斷往外蹦出了食人花。
一共十二朵,分列兩隊,每一朵都叼著車裡的補給,有純淨水,也有壓縮餅乾,以及抽紙濕巾等等。
儼然一個有模有樣的儀仗隊,跟在牧林身後,搖頭晃腦的,憨得可愛。
佟皓大開眼界,已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只管拍了拍手,下一秒,他的心腹便衝上去扒了吳淳錦和葉明珠的手環。
破解密碼簡直易如反掌,十分鐘後,大致翻了翻聊天記錄的佟皓,把這兩隻手環捏在手心,稍加思索,朝著遠去的牧林發出了邀請:「牧林小姐,不如先到我們基地休息一下,等煙雲過傷好了再走吧。順便,我還想跟你談談吳淳錦和葉明珠的事。」
牧林回頭看了眼,佟皓這個人看著不像那個世界的粗暴卑鄙,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她雖然停了下來,也答應了佟皓的邀請,卻還是趁著跟佟皓走過來幫她一起架著煙雲過的時候,偷偷種了一株蝕心草在他身上。
當然,只是嫩芽,一點點,他可能會感到些許的心悸心慌,並不會有其他的不適。
佟皓果然揉了揉心臟,總感覺剛剛一瞬間,好像心臟被螞蟻啃了一口似的,酥酥麻麻的刺痛感稍縱即逝,但殘存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些迷惑。
「基地就在前面,小心,可能會有喪屍過來遊蕩。」佟皓招呼一聲,指了指右前方的一個別墅區。
不是那種占地廣闊的私家別墅,而是那種建在擁擠的城市裡的聯排別墅,前後花園加起來都沒有一百平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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