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泱泱心裡小鹿亂撞,鼻子一酸,眼淚一緊落下來了。她不敢看,也不敢動,可那人卻先低頭,湊到了她耳畔:「泱泱,我回來了。」
於是拜了天地,又拜了高堂,接下來就是夫妻對拜……夏泱泱身子重,拜得艱難,識得出對面那人清淺的笑聲,心裡恨不得將其吃干榨淨。
好容易禮畢,蕭承璟上前一步,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心上的人兒打橫抱起——這世上,已經沒什麼可以擋在他和夏泱泱之間了。
可總還是有的。
他放走了幾步,突然淅淅瀝瀝一陣水響,他身上的喜袍居然濕了。
夏泱泱軟綿綿地靠在他肩頭,小聲說:「承璟,我羊水破了……」
……
蕭承璟八十歲大壽那天晚上,睡過去就沒再醒來。
那天晚上臨睡前,他像往常一樣幫夏泱泱梳著頭,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夏泱泱身上的香氣:「夫人,下一世,可否再陪我一程?」
夏泱泱回眸,笑得仿佛當年她在書房門口,光著腳求他幫她看帳本的模樣:「承璟,可不能太貪了。咱們啊,哪有什麼下一世啊……」
蕭承璟嘆了口氣,夏泱泱卻把手放到他乾枯的手上:「除非……」
「嗯?」
「除非承璟把一身所有都給我,好不好嘛?」
蕭承璟把頭放到她的肩上,銅鏡里映出他年輕時的樣子,就仿佛卡牌里描繪的那般。鏡子裡的年輕人眸子裡露出一絲狡黠:
「泱泱,你想要的,我早就全都給了你了。」
【世子蕭承璟靈力吞噬完畢】
……
大燕帝登基三日後,長公主夏泱泱下嫁右相長子。
這樁婚事是若干年前就定下的,也是先皇的未能實現的願望——親眼看著最寵愛的小女兒成親。
成親當日,鑼鼓喧天,京城的每條街上都張燈結彩,仿佛紅霞墜落城中,滿城都是一片喜慶的紅。然而從早上就下著的鵝毛大雪,又把京城的每條街道,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銀白。
抬轎的宮人們走在宮城邊緣,黑色的靴子踩進雪裡,發出一陣陣「簌簌」的響聲。
繞到一條小巷裡的時候,這「簌簌」聲就停下了。接著大紅花轎往下一沉,然後,周圍的一切就安靜起來。
唯有一人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轎簾兒一動,一個明黃的身影現出在轎門口兒。
燕帝夏煜一隻手撩著帘子,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雙桃花眼被雪光映得瀲灩,偏生裡頭沒半點子柔情,儘是冰冷陰鷙的神色。
「想這麼就嫁了?」清朗的音色中透著狠戾。
一股夾著雪花的寒風吹進轎子,把長公主的蓋頭吹動了一角兒。
修如梅骨的手從那明黃的身子後伸出來,「倏」得一下把那礙眼的蓋頭猛然扯下來,連著頭髮上的鳳冠和簪花也跟著從髮髻上脫落,「叮叮噹噹」散落一地。
「皇兄……」蓋頭下那粉雕玉琢的長公主捂著頭髮,大大的杏眼裡滿是驚恐:「你怎麼來了?」
簪花在她的眼角刮出了一抹猩紅,映著她如雪一般白淨透明的肌膚,就像落在雪地里紅紅的蓋頭一樣。
「朕怎麼來了?!」夏煜將身子探入轎子,把外邊的雪粒子也一起帶了進去,冷得夏泱泱禁不住抖了一下。
他把夏泱泱的下巴卡在虎口中,驀然抬起:「朕來給朕的好妹妹送親啊。」
夏煜的手順著夏泱泱纖長的脖子往下一滑,卡在她的喉嚨上,微微用了用力:「瞧瞧這國色天香的小模樣,連脖子都生得比尋常人好看些……」
夏煜微微側了頭,薄唇微張,眼睛裡閃過一絲陰鷙的光,死死地盯著夏泱泱的喉管兒。他越靠越近,作勢要咬,眼看嘴唇就要碰上去時,夏煜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這聲笑陰沉冰冷,迴蕩在窄巷之中,片刻後才消散在風雪之中。
他突然鬆了手,指腹在自己的唇上深深划過,嘴角勾著一抹帶著邪氣的弧度,似是品味殘留在上邊的滑膩:「難怪父皇寵你,臨死了還惦記著你的婚事。」
夏泱泱用手摸著脖頸兒,像只小貓兒一樣縮在轎子的一角。只是堂堂大燕長公主,就算是貓,也是最名貴的那種。嬌生慣養,細皮嫩肉,連洗澡都用牛乳,夏煜方才一掐,居然在她脖子上留下兩條殷紅的血印子。
她一時說不出話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小臉漲得通紅,纖長的睫毛上墜滿了晶瑩的淚花。
【攻略角色:燕帝夏煜。姿容絕代,狠戾偏執,睚眥必報。】
面前這陰陽怪氣,性情乖張的人,就是夏泱泱這次的攻略對象。曾經的燕國三皇子,如今的燕帝夏煜,是一個為了得到皇位,夏煜殺父弒兄,不擇手段的人。
「可惜了……」夏煜突然伸出雙手,將夏泱泱的喜服從領口撕開,連潔白無暇的中衣都被扯開,露出內里紅色肚兜兒的一角兒。
「煜哥哥,你這是為什麼?」夏泱泱以掌掩面,哭聲悲慘淒涼。
哭得雖然慘,可是純屬演技逼真。
夏泱泱從指縫裡看著這面容蒼白的皇帝,耳邊充斥著裂帛之聲,心裡竟然隱隱有些興奮。不讓她出嫁才好,攻略這人,還是近水樓台方便啊。
何況,這夏煜貌美得駭人,雖然看上去瘦削了些,蒼白了些,可是宛如梅樹,有風骨在內撐著。夏泱泱咬一下嘴唇,特別是他眼角那顆血紅的淚痣,真是別有一番風情。他若是個女子,必定是一笑傾國,沉魚落雁的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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