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河河道宽,最深的水域不到一米五,但每年都会有孩子因溺水身亡。
天气实在太热,孩子又天生喜水,大人忙于生计不可能时时盯着自家的娃。
没人管,孩子们都玩疯了,天不黑都不愿意回家。
河里没有大鱼,小手指大的石头鱼不少,不用渔网,竹篾编的撮箕在浅水区逆水往上,连着石子一起撮到撮箕里,一次就能撮到十几条。
裹上面粉油炸,煮酸菜,都很美味。
忙活两三个小时就够一家人吃一顿,既能在水里凉快又能搞到好吃的,这是家属院和附近几个大队的孩子们最喜欢干的事。
陈辰等人一见到水,飞奔着往前冲。
“去吧,注意安全。”温舒宁对陪着她和谢蕊的陈寅道。
“好嘞。”
温舒宁跟一个大队买了两毛钱的红薯苗。
家属院里每家都有种红薯,嫂子们大多热忱,她若跟小兄第们说的要种红薯,都不用买就有人送红薯苗来。
到时她种出来的品种不一样就不好解释了,从外面买还能找借口搪塞。
和谢蕊抱着红薯苗去河边,瞧瞧小兄弟们的战果。
还没到河边就见一群孩子围在一起,还有小孩的哭声。
温舒宁蹙眉,飞快往河边跑。
扒开拦在前面的孩子,只见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浑身湿漉漉的,紧闭着眼睛躺在岸边。
七八岁的男孩大哭着使劲摇晃他:“景行你起来啊,你不要死,呜呜……"
温舒宁不用问也知道是溺水了,小孩胸口没有起伏,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脉搏微弱。
“小姨,他死了。”陈寅抹了把脸上的水,心情沉重地说。
他要是能早点现就好了。
温舒宁没回答,跪在小男孩一侧,一手压在他前额,一手提下颌,打开气道,清除他口中的异物。
随即拇指和食指捏紧他的鼻孔,用手帕垫在他的口部,为他做人工呼吸,胸外按压。
哭泣的男孩似乎知道温舒宁是在救他弟弟,生怕打扰了她,不敢再哭,死死咬着唇,紧张地盯着弟弟。
温舒宁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身为医者她看惯了生死,但对每一个能挽救的病人都会倾尽全力。
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周围的孩子们大气都不敢喘。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小男孩恢复了呼吸心跳,意识仍然不清醒。
温舒宁脑中出现的仪器和药物提示她,小男孩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溺水时间较长,必须尽快送医院治疗。”
众目睽睽之下没办法用空间药房的仪器为他检查,只能送医院。
“景行,景行。”小男孩的哥哥手指颤抖摸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弟弟活了,叶景淮抱住他又哭又笑。
周围的孩子们不禁也松了口气,看温舒宁的眼神都是佩服。
“谢谢姐姐,姐姐,请你帮帮我弟弟,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叶景淮眼中带着恳求。
“这没什么,走吧,先去医务室看看。”
报不报答温舒宁不在意,她只希望她救治的每一个患者都能恢复健康。
这里离市区的军区医院和大医院大几十里路,部队里有医务室,医疗器材太过简单,不过不要紧,只要避开人她就可以为小孩做个全身检查。
生这种事,孩子们被吓的不轻,谁也不敢待在河里,生产大队的孩子们都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