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王麻子的事了结了,两人就能在京城安心的等着神游游历归来。
可好日子刚过了大半年,寒冬退去春日降临之际,祸端再起。
不知道打哪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名王勇,打着王麻子同族兄长的名义,找岳娇归还王麻子的全部财产。
岳娇自然不给,这王麻子无父母无兄弟,哪里来的同族兄长!
那男子来闹了几次,未果,就一纸状纸将岳娇告上了衙门。
状告岳娇与其前任夫君阮安康合谋害死王麻子侵占其家财!
去衙门前,岳娇心底还不是很慌,当日是衙门的宋铺头亲自结的案,此时若是翻了案,岂不是打他的脸。
再则,王麻子本就是自己跌井水井的,虽然其中不乏有阮安康的推波助澜,但两人都没有动手,怎的也赖不到她俩的头上。
谁料去了衙门后,知县根本不询问案情,不由分说的扔了一张状纸给她,让她签字画押。
她不识字,不知道状纸上写着什么,但是从王勇胜券在握洋洋得意的神情上来看,便知这不能签。
她抬头看向四周,想去寻找当日结案的那名捕头,却并没有现他的身影。
完了。。。
她心中一凉,这王勇定是许了这知县什么好处了。
她虽没进过衙门,但是也没少听过坊间出名的冤案,恶人跟官员勾结,任是你有千张巧嘴也百口莫辩。
不管怎样,这罪名她是万不可认的,谋害人命可是死罪,若是认了,她跟阮安康一个都跑不了。
“大人!民女是冤枉的!亡夫王麻子是自己不慎掉进水井的,这案子还是衙门的宋铺头亲自结的案!您若不信,可将宋铺头寻来一问便知!”
她跪趴在大堂上,言语有力的述说着冤屈。
知县大人闻言冷笑一声:“你说的那名宋铺头,半月前就因为受贿被革职入狱了,他断的案,想来大有内情!你如实交代,是不是贿赂了他!”
“什么?”岳娇不可置信的抬头。
她那日看得仔细,那名宋铺头断案认真,并不像是那些徇私牟利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贪污了?
若不是借口,想来便是被这个贪官给陷害了!
岳娇虽知今日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但这莫须有的罪名她是万不可背的,不管怎样,得咬死了不承认!
“当时在场的除了宋铺头还有许多邻居,众目睽睽之下我怎敢行贿!还望大人明察!”
“哦?如此说来,还是本官胡说八道冤枉了你不成?”
岳娇赶紧磕头:“大人深明大义自是不会胡说,只是这王勇心怀不轨,贪图亡夫的家财,费尽心思的想要诬陷于民女!”
一旁听着的王勇听了这话,急急开口:“大人莫要听这贱妇胡言,她在嫁与家兄之前与前任夫君还是夫妻关系,这停夫再嫁可是重罪!若不是图谋家兄家财,她岂会冒如此大险!”
岳娇不待知县话,王勇的话刚落她就大呼冤枉:“冤枉呀大人!民女虽自幼被以冲喜的名义卖进阮家,可与阮安康未拜堂成亲,也未有过夫妻之实,更未去官府登记过!民女待他如亲弟,何来停夫再嫁一说。且当初答应嫁与亡夫时,民女也将此事如实告知,不曾欺瞒半分!”
王勇还欲再说,被知县一个惊堂木给制止了。
“都闭嘴!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王勇住了嘴,规规矩矩的跪好。
岳娇紧咬着唇,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就听见知县声音慵懒的开口:“此案本官已有定夺,王氏有停夫再嫁,谋财害命之疑,先行打入大牢,日后再做定夺!”
此话如五雷轰顶,打的岳娇顿时慌乱不已,她匍匐着爬向前,嘴里大喊着:“大人!大人!民女冤枉呀!”
知县不耐烦的朝着一旁的衙役挥手:“还不把她给我拖下去!”
几名衙役得令,上前按住岳娇,两人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拖着下堂。
岳娇不服,死命的挣扎着。挣扎之际,她无意瞟见了王勇那得意的样子,恐惧涌上心头。
一旦被打入大牢,生死可就不好说了。。五⑧16o。
平日里听来的那些严刑拷打的传闻尽数浮现在她脑海中。
还未到牢里,她的一张脸已经被吓得惨白。
一衙役见她这样有些不忍,小声劝慰道:“娘子不若好生配合,签了那罪状!”
岳娇颤抖着唇,神情恍惚的看向他,问道:“若是签了,可逃过一死吗?”
衙役一楞,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且不说谋害亲夫可是杀头之罪,光是停夫再嫁一罪本就是重刑,几十杖下来她怕是也挨不住。这签与不签她这条命都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