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颂华见她表情不对,连忙问道。
兰姑姑一见着她,宛如见着救星似的,“昨儿奴婢没跟在姑娘身边,具体的事情不清楚,姑娘好好想想,昨日拿到云锦之后的事情。”
“昨儿……拿到云锦?”
听到她这句话,兰姑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说清楚事情,“姑娘的云锦被换了。”
原本已经提起了一颗心的谢颂华闻言松了一口气,“被换了就被换了,我昨儿瞧着,每一匹都不错,换了也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谢淑华和谢思华。”
“不是!是被换成了京城的锦,奴婢没有留意,拿到手里才现了不同。”
“什么!”谢颂华这才惊了,“还有人偷东西?”
兰姑姑摇了摇头,“咱们自己院子里上午奴婢已经全部排查过了,不是在咱们这里换的。”
谢颂华的脸色就凝重起来,既然不是在宴春台被换的,那就是在寿安堂换的了。
寿安堂里人多口杂,且昨天谢家的姑娘们都在,更是什么人都有,要动手脚比较容易。
更何况,昨天老夫人留饭,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到了宴春台之后,也不过是给大家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整个宴春台里,稍微有见识一点儿的兰姑姑根本没有细看。
所以才到这个时候现。
这个举动其实也很明显,若是她没有现云锦被换,到时候要去高家做客的时候闹出来,就是一桩事端。
若是她现了,也不可能去寿安堂里查案,因为查寿安堂,先就伤了老夫人的脸面。
就算老夫人相信她是真的丢了,愿意让她查,可到底也会因此而觉得自己不会做事。
因此也就只能自己认下,退出竞争去高家的名额。
实际上,从昨晚上她让丁香抱着那两批锦回来,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陷阱。
兰姑姑还在焦急地看着她,谢颂华却笑着摇头,“不用紧张,丢了就算了,既然能看着跟云锦差不多,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料子,你们就拿那个给我裁衣裳吧!”
“那要是被老夫人和太太现……”
谢颂华摆了摆手,“有些东西强求不来,我本来也不想去高家,如今看来,这算是天意了。”
见院子里几个人还在愁,谢颂华便笑着道:“都别愁眉苦脸的了,你们姑娘我现在实力不济,人在屋檐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不但我要努力上进,你们也是一样。”
她又让兰姑姑把其他人都叫了过来,“这一次丢了东西,兰姑姑应该把大家的屋子都搜了一遍吧!虽说也是为了证明大家的清白,可到底让大家不安,那我就给你们各人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作为补偿,就算是压压惊。
现在是因为大家都还不熟,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宴春台的人,大家就是一家人,我们日后彼此信任,会把日子越过越好的。”……
现在是因为大家都还不熟,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宴春台的人,大家就是一家人,我们日后彼此信任,会把日子越过越好的。”
屋子里的东西丢了,竟然还有补偿,众人是又惊又喜,一扫脸上原本的颓丧和紧张,都欢天喜地起来。
就是一向不大开口的翠柳都开口感谢起谢颂华来。
只是兰姑姑把钱都下去了之后,进到谢颂华的书房就开始叹气。
谢颂华挑了挑眉,“姑姑是觉得我今日这么做不妥?”
兰姑姑摇头,“自然不是,宴春台除了赶走的白芍,还有两个自己走掉的三等丫鬟,剩下的我这些天仔细观察了,都还算老实,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姑娘今日此举,确实是收买人心的好手段,只是……”
她把一直匣子拿上来,推到谢颂华面前,“姑娘且瞧瞧。”
谢颂华一愣,“怎么……就剩这么点儿?”
“姑娘的月例银子是五两,我接手的时候,本就没攒下什么,后来老爷给了一百两,再加上之前在前院当了饰给小少爷打金锁剩了点儿,可加起来也就一百多点儿。
如今姑娘渐渐在府里站稳脚跟,其他姑娘有的东西,虽然到咱们院子里不大好,可也有,但那些都是死物,变不出钱来,可咱们这里平日里的花销可不比其他姑娘院子里的少。”
兰姑姑是个妥当人,钱匣子里还有几张纸,上面细细地记着银钱的花销之处。
“怎么去点菜也要给钱?”谢颂华诧异地问道。
“这也是府里的积弊了,大厨房是人人都抢着去的地方,难道只看月例钱?这各房各院有份例是不错,但别人是怎么应付的又是另一回事了,姑娘生病那几日,有些多要忌口的地方,便不能与其他人的菜一起做,这都是要另算的。
还有现在姑娘去了慎思馆,一应墨纸张都要钱,那头供应了茶点,虽说公中给了钱,但其他姑娘少爷们都另有打赏,若我们不给,倒显得小气。”
还有针线房、花房、药房林林总总,竟然每一都是钱。
兰姑姑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有些忐忑,“姑娘可是觉得奴婢这般太大手大脚了?”
谢颂华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怪你,若不是你,这里头的事情,我根本一无所知,不是你大手大脚,实在是谢府这内院太大手大脚了。”
“府里其他的少爷姑娘,哪里都真的指着月例银子过活儿?都是各人有各人的靠山,几个嫡出的姑娘就不说了,长房的六姑娘,咱们这边的二姑娘,都有老夫人补贴,在姑娘来之前,也就五姑娘寒酸些,毕竟是姨娘养的,太太看重,却也有限。”
若非兰姑姑这般与她分说,谢颂华还真没有看清楚这里面的文章。
怪不得谢思华那天一句话,就让谢淑华红了脸,原来那不是因为她和叶容时说话的脸红,而是被谢思华气红的。
这就有意思了。……
这就有意思了。
看来,还有的闹呢!
“钱的事情也急不来,大不了,咱们暂时减省一些,相对来说,咱们院子的门户更要紧。”她想了想,便让兰姑姑凑近了一些,吩咐了几句话,兰姑姑扬眉,愣了一下才笑着点头,“是个法子,奴婢这就去。”
正要出去,眼睛忽然瞥到谢颂华的手臂,顿时惊讶道:“姑娘的伤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