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颂华第一反应是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在,才稍微放下心来。
再看一旁的丁香,这丫头显然也被吓得不轻,“姑……姑娘,小,小公爷,这……”
也难怪她吓成这样,就现在这个情况,纵然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端看叶容时这个样子,以及这话里的随意,也很难让人不去想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点儿别人不知道的关系。
见谢颂华满脸警惕的样子,叶容时不由“噗嗤”一笑,“现在倒是怕了,那天拿面烫我的时候,怎么就胆子那么大?”
谢颂华自知理亏,又怕有人瞧见,只得先认错,“那天是我的错,我郑重向小公爷道歉。”
“道歉我倒不大在乎,我是想跟你说,那天……”
“小公爷!”谢颂华急急地打断他的话,生怕他说出在君莫醉遇到了自己。
叶容时似乎被她这个样子逗笑,“那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
谢颂华狐疑地抬眼看去,见他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眸清澈,并不似作伪,便连忙冲他行了个礼,“那就……多谢小公爷,不过,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说完拉了丁香一把,急匆匆地就跑了,任由后面叶容时怎么叫她,也只当没有听见。
走得那样急,恍若后面有鬼追着似的。
叶容时都不由怀疑自己,这是魅力下降了吗?
至今他还没有见过一个年轻的姑娘对他如此避之不及的样子。
侍墨眼看着叶容时进了慎思馆,才有些后怕地快步离开。
差不多到倚兰苑门口,终于追上了谢淑华。
“不过是落了本书,怎么磨蹭这么久?就这我怎么提你?”
谢淑华一上午的心情都遭透了,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老夫人和父亲竟然会让谢颂华去慎思馆上学!
谢长清那个只会看二房脸色过日子的蠢材才不会开这个口!
那只能是梦坡居或者寿安堂的授意,思来想去,她能想到的就兰姑姑交上去的那一沓纸。
那一沓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为什么在那一天之后,寿安堂的态度就变了?
侍墨在谢淑华跟前伺候的日子不短,哪里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
当下便立刻道:“不是奴婢有意偷懒,是方才……”
她看了看左右,做出谨慎的样子来。
谢淑华顿时又皱紧了眉头,“有话说话,做出这等样子来做什么?”
待侍墨在她耳边将所见之事说出来之后,她的脸色却是骤然变了,“你说的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谢淑华犹自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仔细一想,今天叶容时来了慎思馆之后,谢家的几位姑娘他几乎都没有正眼看两眼,却一直在跟谢颂华说话。
都说英国公府的小公爷是全京城最贴心的少年郎,对年轻的姑娘们都甚为和气。
所以他这是怜贫惜弱,对出身乡野的谢颂华反而更加关心?
这么一想,谢淑华就更加烦躁了。
原本还以为靠着往宴春台塞几个丫鬟,就能牢牢地把谢颂华压制住,更能让谢家明白,谢颂华根本就上不得高台盘,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贵女。
那她也就失去了与自己竞争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