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声音,谢颂华第一个感觉是:他很虚弱。
因而原本那质问的话,就被她下意识地先放在了一边,“你怎么了?是因为上次落水的事情而受了伤?”
之前谢颂华就现了,玉如琢虽然可以使用自己的身体,可一旦动用,他自己也会变得虚弱。
这一次落水,要不是他出手相救,谢颂华怕是已经重投胎或者再度穿越了。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便软了下来,“我只是想问问,关于粮价的事情。”
玉如琢一如既往的话不多,“嗯,你问。”
“你知道通州仓里的粮没了吗?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跟太子相关?还有你……到底要我父亲参与到什么事情里面?”
她问完,玉如琢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谢颂华以为他是精神不济,心里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急躁了,或许应该等他好一些再问。
正犹豫着,却听到玉如琢轻声笑了一下,“不过是现了粮价异常,提醒你父亲一句罢了。”
谢颂华没有开口,显然对他的这个说法并不怎么相信。
“有人想要囤积居奇,可这囤的是粮食,到头来,终究害的是百姓。”
谢颂华闻言讶异了一下,“你是说,你是因为不想看到百姓受苦而提醒我父亲的?”
玉如琢没有否认,只是说了一句,“你父亲到底还有两分胆识。”
这样一说,谢颂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反倒是玉如琢半是安慰了一句,“你父亲不会有事。”
岂止是不会有事儿,甚至还得了嘉奖。
竟得了一件御赐蠎服。
谢颂华最开始看到那件蠎服的时候眼皮直跳,那上面的图案,一眼看过去,简直像是龙袍。
这样的蠎服不是亲王的服制吗?
好在谢颂华没有问出口,听到老夫人的感叹才知道,原来这蠎服只是一种赐服,代表了皇帝对臣下的一种褒奖。
尽管如此,也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本朝获得御赐蠎服的,不过一手之数。
谢云苍以次辅之位得到这样的褒奖,着实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不过听说太子在这件事情上吃了挂落,因为负责通州仓的户部主事是太子妃的某个亲戚,而太子本身又分管户部的事务。
虽然说最后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太子并不知情,可到底是没有约束好自己的人,同时也落得一个失察之罪。
他这边受了皇帝的斥责,那头三皇子却因为差事办得不错,而大受夸奖。
一起一落间,贵妃三皇子一派顿时又风光了不少,没两天贵妃母族高府便邀请谢府女眷过府游玩,说是贺高府大小姐及笄之礼。
按道理说,这种府里姑娘及笄确实有宴请宾客的习惯。
不过一般都是邀请平时关系不错或者往来紧密的人家。
谢云苍在朝堂上保持中立,不管是太子还是三皇子,都没有明确表露过与哪一方更亲近。
这一次粮食的问题虽然是他提出来的,但那也是站在为百姓考虑的角度上,并不参与两位皇子之争。
只不过看上去,三皇子不这么认为。
他明显是将谢云苍的这个行为当成了向他他示好的信号,这才会通过后宅的交流手段,让高府邀请谢家的姑娘们过府。
齐氏一时间也有些犯难,虽总说后宅是女人的地界,但这样的高门大户,向来前院和后院息息相关,要不然怎么那么多高门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