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颂华微微迷了眼,目光落在那两匹云锦上头。
没想到丢失的云锦今日竟然还有后手,还以为谢淑华当时的手段就是叫自己无法参加高家大姑娘的及笄礼,没想到这云锦竟还有伏。
果然是好手段!
当日在寿安堂里挑花样的时候,几个姑娘都在,谢淑华和谢思华还因为一匹花色而争了起来。
而谢颂华的是谢荼帮着挑的,是以,只要当时在场的人,此时一打眼就能认得出来,这就是当时谢颂华挑走的那两匹。
谢云苍眼睛里含着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颂华,可更多的是他脸上清晰可见的失望。
“老爷饶命,太太饶命啊!”
那张婆子见此情形立刻跪下来求饶,“奴婢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儿,只是四姑娘叫我帮着抓点儿药材回来!
平日里姑娘们要买什么胭脂水粉不方便出去的,也多有用到我们的时候,奴婢这才敢接了这样的活计,可奴婢不认得药材,根本不知道四姑娘是买来做什么的,奴婢……奴婢实在不知情啊!”
这位张婆子简直声泪俱下,将谢颂华和她交易的种种细节一一披露,甚至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说了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谢云苍面无表情地听着,齐氏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谢颂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不认识这个婆子,就是不认识,更不用说叫她去替我买药材!”
她声音郎朗,转向张婆子,“既然你说你替我买药材,那我问你,你的药材都是在哪个铺子里买的?铺子里的伙计叫什么,每一样药材多少钱,你既然能把跟我交易的细节说得这么清楚,那这些要记住应该也不难吧!”
张婆子当即便道:“就是再后街上的文昌药铺买的药,奴婢现在去的次数多了,跟他们铺子里的伙计都已经十分熟悉了,他们都可以来给奴婢作证。”
“那……”
谢颂华才说了一个字,就被老夫人打断了,“证据都已经这样清晰明了了,你还要狡辩,难道还想着我们这些人坐在这里听你这胡编乱造的话?”
齐氏当即便对谢颂华道:“你真是没救了!把你抱错了,是我们的过错,可谁知你竟在外头养成了这样歪的性子,你的心思怎么这么狠毒?”
谢颂华心中又是一滞,那股胸闷的感觉又来了,她咬紧了牙,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
而后才冷笑道:“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承认任何一件事情,关于对我的指责污蔑,我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反驳,朝廷审案,还讲个证据无疑,案情合理,怎么?我提出的种种疑问,难道都不用一一查证,就直接无视吗?”
她不等齐氏回答,紧接着又问张婆子,“你所有的药都是在文昌药铺买的?”
“当然!”
张婆子一口咬定。
谢颂华又冷笑了一声,指着方才从自己屋子里抄出来的那堆药材道:“那麻烦老爷太太看看清楚,那盒冰片上可是有标志的,且看看是不是文昌药店的店徽。”
她这一说,谢琅华便一个箭步上前,拿了起来,“天保堂。”
在众人错愕间,谢颂华闻言冷笑着指着张婆子道:“这能不能证明这个婆子是在撒谎?且还可以在那堆药里面找找,怕是还有证据。”
齐氏才要上前,忽又顿住了脚步,转而看向张婆子,“你敢撒谎?”
张婆子一听,膝盖都软了,当即便跪了下去,“奴婢……奴婢不知啊!这……这或许是四姑娘托别人买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