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前遍寻未果的情况下,江故的这句假设显得格外接近于事实。
“不会的!”棠月眼眶蓦地红了,“怎么可能?!好好地一个大活人昨天还在台上表演的那么好,今天就怎么也找不到了呢?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看见!”
“这样找没有用,需得想出一个对策。”江故道。
“没有用?现在没有线索你要怎么想办法?”棠月有些执拗。
“没有线索就把以前的线索再串一遍。”
“好啊,那我们快点。”她迫不及待的拉着王识坐下,“要从哪里开始?”
但江故只是抛出一句:“你不用参与了。”
“为什么?!”棠月明显有些生气。
“你的情绪会干扰判断。”
“你的意思是,我会给你们添麻烦?”棠月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你们说我听着就行,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情绪你控制不了。”江故也同样倔强。
“那你什么意思?我出去?不需要我了?”
“诶诶诶!”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王识赶紧打断,“你俩别这样,我们都先歇会儿吧,等冷静下来再想办法。”
“我一直都很冷静。”江故冷冷道。
“是是是!你没错。”王识拉过棠月,“你也没错,现在大家就是关心则乱。还是先歇会儿补充一下体力,说不定一放松就有办法了呢?”
“你们随意。我棠月这辈子没什么朋友,少了谁我都不愿,我偏要把染衣找到。你们放心,我还有脑子,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棠月说完这句就去了别屋继续翻找,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王识见状赶紧跟了过去,“我去陪她哈!”
屋里少了两个人,瞬间安静下来。江故转头看了会儿道:“你如何?在想案子?吵到你了吗?”
“是。”
东方不咸不淡的一个字却让江故微微惊愕。
在他的印象里,东方从不会这么冷淡地与人交谈,哪怕是讽刺也是带着笑的,始终都是温和有礼的君子模样。
“但能理解。”东方看到他表情,又补了一句。
“外面的人还没退,参与的人越多案子调查起来就越困难。还是麻烦你先去帮忙处理一下这些吧。看棠月的架势,戏班暂且交给他俩也未尝不可。”
“你呢?”
“我……”东方默了一瞬,“楚百灵没有给出她确实已故的信息这点有些可疑,故意摆出一个供人怀疑的点这不会是她粗心忘记的。”
“所以,她是故意等怀疑变得越来越大时再一举击破?这样的确效果立竿见影。”江故点了点头。
“失踪的那些人始终也没有确切消息,恐怕也是想等怀疑扩大后再和楚百灵的尸体一起出现。到时能活的应是有用的,没用的也该都处理了。”
白染衣是刚入局的人,扭转她现在坚持袁松无罪的思想显然时间不够,她若是露出一丁点反抗的意图便会被直接当作弃子扔掉。
江故顺着东方的思路分析完,下意识转头看向他。
东方支着头,半张脸都被挡在手掌后。江故偏了一下,恍然看见了他拉的平直的唇线和紧蹙的眉。
看起来有些罕见地烦躁,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别看我。我没事。”东方放下手,眼睛盯着地面虚空的一点,有些出神。半晌后声音沉沉道:“我只是担心,太阳要落山。”
说完这句,他抬眸笑了下,“担心天要黑了。”
“担心时间不够吗?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还未到午时,我们还有时间。”
是。他还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如果结局不尽如人意,他不介意一次一次的重复经历直到改写结局。
江故留下来处理那些家属,棠月和王识还在继续翻找搜寻。东方什么也没说,独自离开了戏班。
时间在焦急中仿佛过得很慢,在思考中又仿佛过的很快。
东方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刚从柜子里找到了自己遗失已久的宝物,而还未拿稳它就即将要消逝一样。
有种……说不出的堵得慌。
不知不觉中,他抬头一望,竟来到了赌坊门口。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