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乔依嘀咕了一句。她是知道顾策的酒量的,这么多的空酒瓶,不趴下才怪。
房间安静极了,一个男人蜷缩在沙发一角,背对着乔依,他双手紧紧的抱着肩,膝盖弯向肚子,半张脸都埋在沙发的阴影了。
平日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现在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乔依轻轻的走过去,看见顾策闭着眼一动不动,但眉头紧蹙,睫毛微颤,额上有细密的汗。
她拿不住这人是睡着了,还是疼晕过去了。
乔依环视了四周,看见一旁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除了这个,再无其他私人物品。
她拎起衣服摸着口袋,只祈祷顾策有随身携带止痛药的习惯。
然而没有。
除了一只旧钱包,什么都没有。
乔依回头看了看顾策,然后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钱包。
胶面下是她曾经的照片。
那时候一切都是有希望的,她笑得开怀自在,不像现在这般心事重重。
乔依摩挲着自己的照片,心里苦闷发慌,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她的胸腔。
她把照片取出来,才发现夹层里还有一张纸。
手指刚触到纸片的材质,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这是什么。
是她亲手画的结婚证。
应该被拿出来过很多次,纸的边沿已经磨得发毛,有的地方甚至要断裂,乔依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那熟悉的字体,内心百感交集。
她真心实意的爱过顾策,这是毫无疑问的。
只是那时候,她真的无法面对,自己无比贪恋的幸福的港湾,是曾经好不容易才走出的沼泽。
后来的日子,她恨过顾策,同样,也无比的思念过他,毕竟,她差点就把自己余生的幸福都交付与他。
但现在,一切都时过境迁了。
回不去了。
或许是自己也多喝了几杯,乔依陷在回忆里,酸甜苦涩,一样一样轮流在她心尖碾压。??x?
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从背后把她箍进怀里,然后有脑袋贴在她的背上,明明是很正常的温度,却烫得乔依差点尖叫。
“宝宝……你又来了,宝宝……”耳边是熟悉的令人沉迷的声音,正在低唤着她。
乔依打了一个颤,如梦方醒。
她用力去剥顾策的手,但她越用力,那双臂把她圈得越紧。
他的胸肌贴着她的后背,彼此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开始交换。
“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又做梦了……”顾策闭着眼,满足的把头伏在乔依耳边,二人脸颊险些相贴,“只有梦里,你才会靠我这么近的……”
顾策体温一向比较高,乔依曾经很喜欢缩在他的怀里,就像抱着个大布偶一般温暖,但是现在,那个大布偶像个烫人的火炉,让乔依保持着理智要逃。
“放手!你别给我借酒发疯!”她侧头看着顾策。
那力道未减分毫,反而在她身上蹭了蹭,两具身体贴得更紧了。
低沉浑厚的男声又开始喃喃:“梦里都这么凶……宝宝,你以前很温柔的……”语气里还有些不满与抱怨。
乔依见识过醉酒的顾策,酒量差酒品差,一喝上头就像个树懒一样喜欢挂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