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也抱著僥倖,說不定陛下沒有證據,那他們是不是可以逃過一劫?
可是他們忘了,他們身邊的人也都想活,檢舉他人可以從輕發落,這時候所謂的至愛親朋,便成了劊子手。
霍平帶著一幫曾經被調換過試卷的舉人,戰戰兢兢地在宮外聽了許久的打打殺殺,一會兒是宮變,一會兒是反殺,有好幾個文弱書生都快嚇得尿褲子了。
終於聽到宣召,這才放心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徹底明了了。
凌秋桑先是清算了科舉舞弊的事情,涉事官員,該砍頭的砍頭,其中居然還有兩個保皇黨的。
他沒有手軟,根據情節嚴重程度,全部抄家流放。
還有之前太后黨狗咬狗檢舉出來的案件,統統依法處置。
朝堂上這次是真的空了一半,還要連同那些沒資格上朝,分散在各個部門的小官兒。
這次是徹底收回了政權。
無涉事的官員,全部都心有戚戚又略帶興奮地回家了,也不知道等候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是升官呢?還是褒獎呢?
大殿已經被清理了個乾淨,若非是血腥味經久不散,絲毫看不出這大殿上演過一場屠殺。
凌秋桑難得有些頹喪,他沒回書房,也沒回寢殿,靠坐在龍椅上,「哥哥,其實我不喜歡殺人的。」
也很討厭血的味道。
施懿猜到他大概是曾經在某個世界有陰影了,他將人按倒在自己的腿上,輕柔地給他按摩著頭頂的穴位,緩解他的緊繃。
「桑桑其實不必在意,殺掉的都是貪官污吏,沒了貪官,百姓的日子才會好過。」
凌秋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一次性殺了這麼多人,難免有些心理不適。
可是他也就emo了一會兒,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也不是玻璃心。
經歷了那麼多世界,早就無堅不摧了。
他坐起身,臉上也重掛上了笑容,「哥哥,那些涉事的官員,有些還在審理,交給刑部處理就行了,接下來幾天都不上朝了,我們要不要出去玩兒呀?」
施懿忍俊不禁,但他也欽佩於凌秋桑的自我調節的能力。
他道:「太后的兒子還沒處理?你看要如何?」
太后的兒子才九歲,凌秋桑穿到這裡來之後,也沒見過他幾次,但每次見面,那孩子還算是有禮,似乎沒被太后養歪。
或許,這太后曾經也是真的想把這孩子培養成帝王的吧。
說是孩子無辜,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太后黨明面上是肅清了,但暗地裡,難保不會有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