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确实有些可怕。
不过她倒是要看看,她接下来能如何应付。
很快便有人家那女子带了进去,夏伋问夏含玉,“殿下可要去里面观看?”
夏含玉抬手,“暂时不用,这当事人还没来,好戏还没完全开场呢。”
“算一下时间,师大人这会儿应当已经下朝了。”
“夏伋,让你的人去将他带到这里来。”
话落,夏伋还没开口,他身后的一个锦衣卫便快速朝着外面跑去。
夏伋抬手,另一个锦衣卫微微低头,他的嘴动了动,对方颔首后也快速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夏含玉眼皮掀了一下,“你手底下的人倒是聪明。”
“不过本宫还是觉得你最聪明。”
因为很多时候不用她说,他便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夏含玉倒是不讨厌别人猜测她的心思,只要能猜对。
里面已经开始升堂。
大理寺卿李景安手持金堂木,“啪”的一声。
“堂下所跪何人?所告何事?”
“民女杨一一,状告户部侍郎之女师华容夺了本该属于我的身份,害我堂堂侍郎之女却只能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饥一顿饱一顿,而她却享受着属于我的一切,还望大人替民女做主还民女公道!”
();() 说着在地上用力的磕了好几下。
她未曾识字,这些话也是他人教她说的。
杨一一从小便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是被爹娘捡回家的。
前几年爹娘无子,所以待她还好,直至她五岁那时,娘忽然有孕,自那日起她就再也没有一天的好日子,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烧水伺候怀孕的娘,吃的永远都是残羹剩饭,直到她弟弟出生,便连残羹剩饭都没了。
每日只能吃一些馊掉的食物,有时甚至连这些都没有,只能饿着肚子,还得忍受着爹娘和弟弟的打骂。
她还未及笄,他们便将他卖给了村口的瘸子,那瘸子三十多,早已经娶了三个妻房都被他生生的虐待死了。
她害怕便想跑,爹娘带着瘸子来追她,在她几乎绝望想了此残生之际被人救下。
他们告诉她,她其实不是个孤儿,她有爹娘,只是她被人抢了身份,他们问她愿不愿意去抢回来。
然后她便出现在了这里。
不论真假,她都想赌一把。
李景安拿着惊堂木的手一哆嗦,厉眉蹙起,“你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若你告的是假案,本官可是要叛你扰乱公堂之罪!”
“民女说的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查!”
她匍匐在地,心中紧张却不肯低头。
李景安见她此模样,一时竟看不出真假。
“你可有证据证明?”
杨一一点点头,“民女身上有一个胎记是自小有的,只要我爹他们看了自然便知道了。”
一旁的师爷忽然出声,“大人,既然她都如此说了,只要找师大人来一趟自然便能知晓真假。”
李景安点点头,“来人,去户部侍郎府请师言大人过来一趟。”
“是。”侍卫拱手,刚转过身,便见师言一身大红官服,沉着脸走了进来。
“李大人无需麻烦,本官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