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
娇娇,别忘了我。
娇娇。
身子陡然一僵,混沌意识也如劈开般。
玉娘??[(()”身上的男人停住。
“我…我……”沈玉娇的心慌了。
那一丝叫她迷茫的情绪,好似得到了解释,她在心虚,在愧疚。
她的心在质问她,谴责她,怎么可以在自己夫婿的怀中,却想起另一个男人。
她从小读女则女训,习三从四德,为何如今,却成了这样一个不守妇德,三心二意之人。
不,不能再想了。
她咬着舌尖,试图将那道声音,连同那张总是朝气满满、永远笑容灿烂的脸赶出脑海。
然而有时,越想忘记,越是萦绕脑中。
她心口咚咚狂跳,这不合时宜的想法叫她又慌又怕,若是叫裴瑕看出来……
“我没事。”她试图放松嗓音,身子却绷得厉害。
哪怕慾念翻涌,裴瑕也察觉到妻子的异常。
她的身子,很敏感。
敏感到有一丝抗拒,也很快表现出来,她抖得厉害。
他大可忽視,長驅直入。
可他做不到忽视。
就在沈玉娇咬牙,准备抱住他时,身上忽的一轻。
男人在身边躺下。
“郎君?”她惴惴轻唤。
“连日奔波,也有些累了。”
衾被下的长指摸索着,裴瑕将她的小衣、下裳理好:“明早还要上朝,睡吧。”
真是累了么。他这样聪明一个人。
沈玉娇喉中发涩,心底也满是愧疚,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负了谢无陵。
却又没办法,一心一意的对她的郎婿。
“郎君……”她低低地唤,痛苦又迷茫。
身侧静了许久,裴瑕才抬手,将她拥入怀中:“不急,慢慢来。”
谢无陵能住进她的心,他为何不能?
寒冰尚能捂化,何况玉娘的心并非坚冰,而是暖玉。
这一夜,夫妻俩同床共枕,却都心照不宣地失了眠。
直到天
()色朦胧时,沈玉娇困意朦胧,而裴瑕已然起身,穿戴衣袍,准备上朝。
见沈玉娇要起身侍奉,他弯腰,摁下她的肩:“睡吧。”
他越是温柔体谅,叫沈玉娇心头越发愧疚。
怀着这份愧疚沉沉睡去,她做了个噩梦。
梦中无数人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三心二意,你水性杨花!”
“你不守妇道,该当浸猪笼!”
“你不识好歹,你矫情造作,像你这种人怎配得上裴守真?”
“你不配,不配!”
她从噩梦中惊醒时,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