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校门口人来人往,别说是汽车,就连电动车都无法挪动分毫。
烈日似火,高悬在空中,炙烤的大地像蒸笼一样,就这么几步路,陆眠后背都覆了一层薄汗。
他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觑了眼身侧之人,见对方白净的皮肤上同样坠了几滴汗珠。
“沐……沐辰,天气实在太热了,一直等在这儿也不是办法,要不先把车放这儿,我们走几步路打车去吃饭?”
司沐辰并无意见,“听你的,我来打车吧。”
陆眠眼疾手快地握住他手腕,笑得眉眼弯弯,“我来吧,你都请我吃饭了,怎么着我也得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两人相触之地陡然升温,司沐辰不甚自在地缩了缩手指,面颊烫的厉害。
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回应,陆眠纳闷地收回手,心里惴惴:是我的心思表现的太明显了?还是我的行为太唐突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他注意到男人微红的面颊,下意识在对方额头上探了探,又是迟疑又是焦急道:“你是不是中暑了!?”
司沐辰:!
“不是!”他被摸的面颊越发滚烫,又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是因为害羞才脸红的,憋了半天,也只是反驳道:“我没中暑!”
陆眠用手背贴了贴他快能煮熟鸡蛋的面颊,蹙眉道:“别逞强,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中暑可不是小事,要及时吃药才会好的!”
司沐辰有些无措。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陆眠是这般固执己见的人啊。
非但不听他解释,还自顾自打了车,不容置喙地将他拉到车上。
车内空间还算宽敞,即便坐两个男人也并不拥挤。
等了有五分钟,司沐辰探了探额头,确定那处皮肤的温度已降至正常状态,才开口道:“陆眠,我真的没有中暑,不信你摸摸?”
陆眠伸手一探,像是早有预料,轻飘飘瞥了眼正吹着冷气的车载空调,“你的暑气是被冷气强行压下的,一旦出了车门,就又会难受了,到时候要是直接晕厥,你是想让我把你背到医院还是抱到医院?”
两次解释皆被驳斥回来,司沐辰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于陆眠,他向来百依百顺,一句话也舍不得反驳。左右现在无事,倒不如陪他去趟医院。
只要能让对方安心,别说只是去医院,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因着陆眠的催促,汽车开的很快,十几分钟就到了医院门口。
甫一停车,他就火急火燎地拉着司沐辰去内科挂号。等了大约有十几分钟,机器总算叫到号,两人一同进入会诊室。
“医生,我朋友中暑,脸蛋烫的能煮鸡蛋,你看是给开点药吃还是直接输液?”陆眠一边将司沐辰按坐在凳子上,一边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说道。
见到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医生握着笔的手不可自抑地颤了一下,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
他给司沐辰简单测了温,正想说您这位朋友体温正常、并未中暑,话未出口,就眼睁睁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由三十六摄氏度变为三十九摄氏度!
系统只说这位是不可得罪的可怕人物,可没说这位能凭自己的心意和喜好随意更改求生游戏的设定啊!
医生心里掀起一层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敢表露声色,只老实道:“患者体温超过三十八摄氏度,并伴有面色潮红、皮肤灼热的症状,是轻微中暑,需要补液,同时还要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留观和监护检查。”
听到这个结果,陆眠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司沐辰脸上掐了一把,道:“还说没中暑呢,都严重的要住院了,还好我没听你的。”
司沐辰却觉得这个地方处处都透着怪异。
他抬手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并未觉得有发热迹象,又不信邪地拿体温枪测了一下:三十九摄氏度。
他莫不是真的中暑了?
是体温太烫才导致摸什么都是正常温度?
可中暑该有的四肢无力、头晕耳鸣的症状他通通没有,这样也算是中暑吗?
他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却见医生停顿两秒,一本正经道:“可能是你已经被晒得晕头转向,这才在心理上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没事,要是再拖延一会儿,你就会被直接晒到昏迷了。”
听到“昏迷”二字,陆眠心里一阵发紧。
看来他这心上人的身体还挺弱的,只是在烈日下站了一会儿就能中暑到昏迷。
以后他一定会将其捧在手心里呵护!绝不让其吃苦劳累!
司沐辰则是半信半疑,接过医生开的单子,在陆眠的陪同下来到住院科室,缴了一系列费用后,自有护士给他补液。
“怎么
样?有没有觉得好点?”待护士走后,陆眠坐在床边,不放心地探了探他的额头,关切道。
司沐辰心里半是甜蜜半是无奈,道:“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既不头晕也不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