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夫人带着丫鬟、小厮和一干下人,堵在衙门门口,冷笑着说:“去把孟为鱼给我叫出来。”
“我自己来了。”孟为鱼排开众人,坦坦荡荡走了上去。
钱少夫人看到他,更是冷笑一声,道:“孟为鱼,我们老夫人向来对
你不错,你可要知恩图报啊。老夫人知道你有几分小聪明,让你立刻着手去调查来福的死因,可不能叫来福就这么含冤而死啊。”
石长友一听,道:“你们搞错了,孟先生是仵作,不是捕快,不管调查案子的。”
钱少夫人立刻瞪了一眼石长友,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我们老夫人指名叫孟为鱼调查,说交给其他人她不放心。”
“可是……”石长友还想要据理力争。
袁并谢阻拦祝他,反而道:“钱少夫人,我们现在接到命令,需要立刻去寻找太子殿下的下落,恐怕无法立刻给你们调查来福的死因了。”
“哼!”
钱少夫人道:“拿太子来压我?真是搞笑。在夏梁县,我们老夫人的话才是命令,还有什么事情,比老夫人的话更重要呢。”
“少夫人,有个人说,口业是结不得的。”孟为鱼笑眯眯的看着她。
说这话的人,自然是吴渊了。
吴渊听到看了一眼孟为鱼,由孟为鱼来说出这样的话,莫名觉得有些违和。
钱少夫人显然就是来找晦气的,而且是仗着老夫人的势头来光明正大的找晦气。
她往前走了两步,阴测测的看着孟为鱼,道:“别跟我胡扯乱扯了,孟为鱼,你今天是躲不掉的。老夫人说了,尽早破案,来福也能尽早安歇,那么……就限你三日之内找到杀害来福的凶手,否则……”
“否则什么?”孟为鱼打断她的话,还是笑眯眯的。
钱少夫人咬牙切齿,道:“否则……”
孟为鱼第二次打断她的话,道:“不如,我用命来发誓?”
钱少夫人脸色变了变,被孟为鱼弄得一愣,自己逼迫威胁的话还未说出口,孟为鱼怎么上赶着送人头?
石长友想要阻拦孟为鱼,这三日之内破案时间实在紧迫,怎么好赌上性命呢。
袁并谢拉了拉石长友的袖子,对他摇了摇头。
石长友一脸迷茫,目询袁并谢。
旁边吴渊抱臂胸前,倒是也没有开口,表情淡淡的,眼神里还有些个了然。
他虽然刚到此地一日时间,但也了解了一些孟为鱼,孟为鱼这个表情这个眼神,怕是要戏弄人。
就听孟为鱼道:“我说用性命来发誓,但是还没想好用谁的命呢。”
“你!”
钱少夫人脸色铁青,狠狠瞪着孟为鱼,几乎睚眦尽裂。
钱少夫人呵斥:“孟为鱼!你敢戏弄我?!好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哼,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老夫人说了,你们不找到杀害来福的凶手,钱家是不会将那批赈灾的物资送出去的。”
水患已然过去,只是水患过后不少地方损毁严重,自然是要重建一番。许多地方的商贾纷纷自愿出资,说是要援手赈灾,出粮的出粮,出银的出银。
先前钱家老夫人也答应了一大批银钱和粮食,周大人听说后兴高采烈,自然立刻把好消息报给了朝廷。不过已然许多时日过去,钱家答应的钱和粮,始终未能准备妥当。
周大人亲自上门询问了几次,但也不好催的过紧。可谁料如今钱少夫人竟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怎么听都是找法子想要赖掉这笔钱粮。
“呵——”
有人冷笑着寒声说道:“钱家好厚的脸皮,博取了一波大善人的美名,眼下却开始赖账。”
“你说什么!”钱少夫人怒目瞪着吴渊。
方才那话,自然是吴渊说的。
钱少夫人道:“你敢对我钱家出言不逊!”
“怎么?”吴渊回视着她,道:“钱家做得出如此下作之事,却不让旁人说出来。”
“你!”钱少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一招手,喊道:“愣着做什么!把这满口胡言乱语,诋毁钱家的野人,给我抓起来!”
下人们听到少夫人的吩咐,挺胸叠肚举着棍子上前,竟是丝毫也不畏惧这是在衙门的大门口。
“等一等。”
孟为鱼开口了,居然踏前一步,双手展开,拦在了吴渊的跟前,一副挺身而出,想要保护吴渊的模样。
这举动弄得吴渊一愣,不禁仔细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孟为鱼。就孟为鱼那小身板,怕是禁不住钱家下人一棍子打。
吴渊虽然受伤未愈,但根本不将那些个下人放在眼中。
孟为鱼一副母鸡扶小鸡的模样,道:“少夫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并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欺负的。”
钱少夫人被他逗笑了,态度极为嚣张,道:“我呸!我钱家在夏梁县,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你能奈我何?不过是打了个把野人,就算打死,你们管得了么?”
“少夫人!你不要太过分了!”石长友听不下去了。
钱少夫人继续道:“别说周大人管不得,就算是京城里来了人,也要看我们钱家的脸色行事!我不怕告诉你们,当今的太子殿下赵无渊,可是受过我们老夫人恩惠的!”
孟为鱼一听笑了,挑了挑眉,却只是但笑不语。
他身后的吴渊忽然轻轻拨开孟为鱼,走到了钱少夫人的面前,神态孤傲,目光睥睨,声音平静中透露着威严与压迫,道:“哦?孤怎么不记得何时受过你们钱家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