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
长孙红提高了声音:“乌渡?!”
“是的!此人正是乌渡,他还说有人给我们下了毒,外面的那些人和我们情况一样,一旦运动便会有经脉阻塞之感——”
“不必说了,这我知道。”长孙红打断他,表情难看极了。
她望向王怜花:“你真是乌渡?”
王怜花笑容灿烂:“怎么可能不是?那酒馆里的酒相当难喝,掺水也就罢了,还有石子,你们这儿应该会有好酒吧?”
眼前这少年是乌渡的话,之前那假扮男宠的人又是谁?
长孙红有点茫然,觉得场面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无花面色阴沉,转身疾走,无论谁是谁,石观音总会有办法制止一切的。
王怜花越过拦路的人,紧追在无花身后。
他心里其实感到十分奇怪,那些扫地的男人虽然容貌憔悴,却能看出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这个男人,简直比石观音的那些手下们还要不入眼,怎么会有资格待在石林洞府?
无花不知道王怜花的想法,但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以为意,他不会让人有怀疑到自己身份的可能性。
两人先后止步,无花侧目瞥王怜花,心中思绪万千,转瞬间又被院子正中央生的事吸引了注意力。
那里正生着一段对话。
“请让我进你房间的密室看一看。”乌渡说道,“好不好?”
“……”石观音咬牙切齿,“不好!”
无花忍不住上前一步。
王怜花双目微瞪,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因为石观音倒在地上,白衣染血,面容苍白,乌渡的刀正对着她的咽喉。
乌渡还是那副憔悴羸弱的男子装扮,身高却没变,王怜花凭刀与身高确定了他的身份。
……他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王怜花在心中想道。
石观音下巴微昂,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颤抖。
debuff带来的削弱效果在交手的第一时间开始体现,石观音刚动手便失手,却强撑着同乌渡过招,以致于有了如今的情况出现。
虽然提前下毒确实不是君子之道,但乌渡是杀手,不是君子。
咸鱼派没有君子。
不是君子的杀手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于是不打算问第三次,收刀走向石观音的房间。
至于院门口忽然出现的人影,乌渡瞥了一眼,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杀手乌渡的准则之一,雇主的要求为上。
虽然步早知道石观音不会有能解柳无眉所中的毒的解药,但表面行为还得做一做,随便拿个秘药给柳无眉做解药。
在雇主的要求面前,假扮自己的王怜花的出场都得排后面。
乌渡伸手推门,石观音艰难起身,怒道:“你想要什么!”
“这不能说。”乌渡回过头看她,回答得十分认真,态度言辞礼貌得令人恼火,“请安心,我不会取你性命,因为雇主并没有要求我这么做。”
“你的雇主究竟是谁?”石观音仔仔细细回想着自己究竟有哪些仇人,竟敢派这么个杀手来折辱自己,“是玉罗刹吗!”
乌渡停顿了一下,视线越过无花和王怜花,与他们身后的某人对上视线,旋即移开。
“不是他。”乌渡有点无奈地说,“请不要猜想我雇主的身份,如果你猜出来我只能灭口了。”
王怜花是堂堂正正进石林洞府的,玉罗刹则一直潜伏在沙船上,装模作样地混了进来。
此时的玉罗刹心想,就算石观音怀疑到他身上,但没有的事就是没有。
因为他本人就在这里。
无花注意到乌渡向自己身后投去的视线,面色一冷,抬手将众人赶了出去,长孙红也没留下,而王怜花身子一矮,躲到一边,气定神闲地笑,打定主意要看热闹。
玉罗刹也想看热闹,尤其是石观音如此狼狈的模样——他们打交道这么多年,玉罗刹从未见过石观音这幅样子。
话说回来,究竟哪个人才是乌渡?
玉罗刹去看握刀指着石观音的羸弱男人,那幅模样显然是易容,再看一路乘沙船同行而来的少年,也是易容。
想归想,玉罗刹如今还不想暴露,于是揣着疑问随其余人被关之门外。
如此一来,在场之人便只剩下乌渡、王怜花、石观音以及无花。
步早略觉遗憾,如果玉罗刹也留下来,场面会更加热闹。
无花斜眼看不远处的王怜花,又看乌渡,再看拭去嘴角血迹、变回那高高在上姿态的石观音,心情糟糕得不愿开口。
空气中有股风雨欲来的逼仄感。
院门关上后乌渡耐心地等了十秒,见没人再开口,干脆利落地推门进了石观音的寝屋。
石门还剩一道足以一人通过的宽缝,王怜花蠢蠢欲动,足尖轻点,如离弦之箭般挤进那道缝隙,身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