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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乌渡已经和雇主王怜花到达昆仑山下,草原一望无际,天空高远,白云浓厚。
乌渡和王怜花一起仰头,看了好久。
来的路上并不轻松,风吹日晒、风餐露宿是常态,王怜花偶尔都会感到烦躁,但乌渡毫无怨言,表情一直十分平静。
王怜花夜里睡不着时他闭眼沉睡,王怜花觉得干粮噎得慌时他埋头啃,王怜花在看地图时他在擦短刀……
王怜花觉得恐怕除了咸鱼派的事情之外没有什么能触动乌渡。
哦,再加上洁癖。
“你打算怎么做?”
王怜花问。
乌渡说:“跟紧我。”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王怜花嘴角一抽,倒要看看乌渡究竟打算怎么做,跟在乌渡身后。
两人上山。
乌渡不做迂回事,王怜花等不及,所以步早打算要搞就要搞个大的。
罗刹教守卫森严,设置许多岗哨看守,监视情况,看是否会有可疑人员。
躲躲闪闪太绕了,乌渡直接上前,没给人叫出声的机会,一刀敲晕。
王怜花将一切交给乌渡做,自己不打算出手,但见到乌渡“仁慈”的举动,忍不住扯扯嘴角,讽刺地笑了一声。
乌渡看他一眼,乌黑明亮的眼睛十分温和,两人对视须臾,乌渡转过脸,继续向前。
之后他们便以这种方式避开或敲晕路上遇见的罗刹教守卫,两人如愿接近了罗刹教的大门。
门边站着四个守卫,有两个汉人长相的,也有两个高鼻深目,头发微卷的人。
王怜花冷眼看乌渡,打算瞧瞧这人究竟打算做什么。
乌渡拔刀——刀鞘当然没有褪去,他足尖轻点,便如离弦之箭般从藏身之地冲了出去,衣衫猎猎,宛若振翅高飞的乌鸦。
不等四名守卫反应过来,后颈便一凉,纷纷失去意识,倒地不醒。
王怜花上前,问:“这种方法进去时可以悄无声息,但他们若是醒来该如何?”
乌渡道:“还用这种方法。”
王怜花:“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安全,我若是受了一点伤,都怪你。”
他倒要看看乌渡究竟能怎么护住他又能平安带走柴玉关。
乌渡点头承诺:“我知道的,不会叫你受伤,还请放心。”
“……”王怜花对乌渡仅有的信任早在看到他选择用这种方法进入罗刹教后便隐形了。
当初乌渡进石林洞府,也没有这么张扬……难不成是因为他那时做的事让乌渡发现这种做法的好处了吗?
王怜花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两人换上两个汉人守卫的衣物,乌渡眉头微皱,在王怜花穿得差不多时才开始动手,抿着嘴,排斥感显而易见。
王怜花无声地笑了,纯粹是幸灾乐祸——乌渡的洁癖有时候真的很让人
说不出话,当他已经吃上了饭,乌渡还在擦桌子,当他已经躺到了床上,乌渡在隔壁哗啦哗啦地擦洗身体。
而乌渡的衣服穿不久就要换洗,王怜花急着走时,乌渡手拿长杆举着还未干透的衣裳在马车外迎风吹。
王怜花想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力地看着他做那些事情。
所以现在王怜花见他不得已而为之,不幸灾乐祸是不可能的。
两人简单地修饰了一下容貌,随后悄悄进了大殿,在被人看到并询问前飞快地进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走廊。
王怜花不说话,他就看着乌渡打算做什么,也做好了倘若出了意外该如何跑路的打算。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与乌渡往来的时间不久,没有要乌渡非死不可,但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
步早知道柴玉关的所在,对方的处境着实算不上好,一直处于被没养好伤就被逼供的循环,还能活着既有命硬也有玉罗刹非要让人吊着他命的原因。
“少主今天又吵着要下山入关……陪他赌博也不行了,真想把我的钱要回来啊。”
“我攒了两个月的钱全赔进去了,阿文给我赢光了!”
“那小子最狡猾了,少主的面子都不给,都怪他少主才想下山去!”
前方传来满含幽怨的讨论声,乌渡和王怜花互相对视一眼,没有动。
两个罗刹教教徒走来,双方狭路相逢,互相点点头,交换一个苦笑,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