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来时将被打晕的守卫藏了起来,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了不对劲,但那四个守卫怎么叫都叫不醒,如今罗刹教内已经开始戒备起来。
步早需要尽快找到柴玉关,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玉天宝默默地给两人带路,身侧拿匕首威胁他的匪徒不知为何一直盯着他,视线如火似冰,叫玉天宝如芒在背。
玉天宝加快步伐,埋头直走,心里满是埋怨,觉得守卫们办事不利,没有发现有人潜进来也就算了,人在他们面前都没反应!
他埋头带路,想的是叫他们带走柴玉关后该怎么将两人逮住。
柴玉关如今的状况压根不适合离开,即使能离开罗刹教却也在罗刹教的势力范围内,带上柴玉关这个累赘更是跑不远。
玉天宝表情深沉,一脸“我在思考别烦我”的神色,王怜花默默地瞅了一会儿L,没见过这么将一切情绪都摆在脸上的家伙。
更别说这人还是罗刹教的少教主……
三人在一间幽深漆黑的牢房前停下,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四肢被捆、被吊起来的模糊轮廓。
王怜花握紧匕首,也许最好的办法是在这里杀了柴玉关、这样不管是母亲还是他都会少一个折磨。
但他不能杀死柴玉关。
玉天宝开牢房门,看着手里的锁头心脏怦怦直跳,牢门开启,他侧身站在旁边,十分柔顺的模样。
乌渡进去时拉了他一把,玉天宝计划落空,很是失望。
王怜花忍耐着站在外面瞧,他觉得这位玉少主总是把事想得很简单——怎么可能把拿有钥匙的人单独留在牢房外?等着被一锅端吗?
蠢蛋才会那样干。
乌渡上前,短刀欻欻两下干脆利落地斩断了锁链,柴玉关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一身血污,意识模糊。
他紧皱着眉,扛起柴玉关往外走,玉天宝默默地跟着乌渡,心想这下应该没有他的事了。
王怜花拽住玉天宝的衣袖,笑着道:“少教主,再等等。”
另一只手上的匕首若隐若现,轮廓在昏暗中十分突出。
玉天宝忍气吞声,表情隐忍。
乌渡的表情更加隐忍,顶着柴玉关这么个血人走,没多久衣裳各处便都沾了血,再加上难言的气味,乌渡健步如飞。
步早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洗澡,赶紧整完一切去洗澡。
就算不是洁癖也忍不了现在的状况。
几人还未出牢房,外边传来走动交谈声,那些在查探的人找到了此处,正在商量是否要来牢房内看一看。
玉天宝一喜,王怜花却将匕首横在他脖子上,表情中带着些许笑意。
“你敢叫的话杀了你。”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玉天宝闭上嘴。
王怜花的威胁并没有用,即使牢房外的人离开,之后的路上还会有其他巡逻的人,带上柴玉关根本不可能轻易地全身而退。
但玉天宝只要一威胁就怂,王怜花觉得威胁一下也不亏,这家伙根本不像个魔教少主。
他能看出玉天宝的想法却看不出乌渡的想法,对有洁癖的乌渡来说速战速决是最好的方法,迂回作战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中。
乌渡单手握刀,刀鞘未退,等王怜花发现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时他已经人在牢房外,手中短刀干脆利落地敲在两人后颈。
玉天宝目瞪口呆,王怜花嘴角直抽。
还未走远的人听到倒地的动静纷纷回身查看,乌渡转头看王怜花,道:“跟紧我。”
王怜花磨了磨牙,反手拽上玉天宝,不等玉天宝喊叫,一手点了他哑穴。
好歹是魔教少主,总能发挥点用处的。
渐渐的,发现他们几人踪迹的人愈来愈多,看到血人柴玉关和少主玉天宝,都面露震惊。
玉天宝急得想跺脚,一脸愤怒,但王怜花把着他脉门,稍有动作便是一脚,硬生生地被一个个子还没他长的家伙扯着拖。
玉天宝从未遭此奇耻大辱,愤怒难言,但没人理他。
身后追兵络绎不绝,前方阻拦一波接一波,乌渡欻欻砍,步伐飞快。
王怜花怒道:“这就是你说的心里有数?!!”
想也知道乌渡这番行径又是该死的洁癖作祟,看清名义上的父亲此时的模样后,他也觉得恶心。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我要扣钱!”王怜花气上心头,大声刁难,“我对你不满意!”
他能这么说是因为还有余力,情况并没有那么危急,乌渡是个合格的保护者。
步早惊讶:扣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