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清谈后,钟婷与卫玠离开衡梧书院。
二人穿行于街,钟婷倚在卫玠身侧,
“卫公子,时辰尚早,我们去游玩一番如何?”
“也好,我正想去新亭,咱们便去那里赏赏风景吧!”
卫玠说完,连咳了几声,一张绝美面庞,略显苍白。
“卫公子,你这身子…?”
“自从之前在兵营与王敦一见,大约是受了风寒,加之水土不服,回来后便咳喘不止。”
“正好,去新亭赏长江之水,也许便心旷神怡。”
钟婷与卫玠坐在小羊车,沿溪水而行,至城头一角,便下了车,在水中泛舟而行,一路浩淼远山,钟婷娇身倚在卫玠怀中,心底如水中涟漪。
泛舟至新亭,二人坐在亭台间,卫玠站起身,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走到江边的栏前,
“没想到这里远望长江,竟如斯广阔。看着它的波澜起伏,难免思绪万千。”
“为什么?公子有心事?”
“一个人只要有感情的话,面对奔腾不息的景象,如同面对我们藏在心底的欲望与孤独,又怎么能排遣得了呢!”
“公子说话,实是深奥。钟婷只看到这江山如画,况且若有情感,抒出来便是!”
“你可知为何清谈玄学,众名士各执一词,各有见地,便是因为人内心的欲望,总在各自的路上。”
这时,一阵风沙从其背后扬起,颇有瑟瑟之感,他不禁回头,一袭黑袍如飞鹰疾而扑,钟婷在旁看到,连忙将其推开,挡在寒光凌冽的刀前。
那人飞身落下,钟婷才看清他的容貌,竟是她在飞雪城遇到的夜孤寒。
“是你?”
夜孤寒冷漠的双眸沉郁如水,他毫不理会钟婷,将刀抬起,一道寒光又逼向卫玠。
“哎,你怎么又乱杀人?”
夜孤寒的刀刃刚刚抵至卫玠的脖颈,忽地,一阵长箭从后扑来,夜孤寒连忙回刀抵挡,红穗之箭一一断裂,跌落在地。
一群身着大内戎装的侍卫,自两侧树荫纷纷跑出,将几人团团围住,后面走进一人,正是裴氏一族之名士裴楷。
他抬手一挥,侍卫已将剑指向夜孤寒,
“飞雪城伤我裴家的人,真当我裴家是这么好惹的?”
夜孤寒一双静如寒湖的眸色也隐现了几分惊讶,
“看来,你们是冲着我来的?”
“不错。”
夜孤寒神色一闪,
“这暗杀卫玠的任务,是你裴家找到的幻花坊?”
裴楷一身名流装扮,华衣显贵,冷静而沉稳,
“不愧是幻花坊第一刺客。我得知你们幻花坊专接杀人的买卖,我裴家长子惨死于内,于是,便找人去幻花坊下了刺杀卫玠的任务,要不怎么能引出你这第一大刺客?”
“幻花坊做事一向谨慎,怎会作茧自缚?你区区朝堂名士,竟对幻花坊了如指掌?”
“你只需要知道,杀了裴家的人,要付出代价。”
夜孤寒冷静地看了一眼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