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
“都没觉得对不起我吗？”
听筒里略显尖锐的女声冲进他的耳膜。
“我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你，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的。”
他的五指收紧，拽紧了手中的T恤。
四周再次重归安静，微风吹动走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叮铃声。
这是隔壁村的小男孩送给林清尧的，那个时候她还没和傅程结婚，每年生日她都会回茴镇，和外婆一起过。
胸口一直积堵着的气终于顺畅了。
心脏传来的痛感一阵一阵的涌过来。
她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说出来的话也平静的可怕。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风似乎停了。
她握着手机慢慢蹲下，头埋在双臂间，瘦削单薄的双肩轻微颤抖着。
连衣裙的布料很轻薄，他站在她身后，甚至能看见凸起的蝴蝶骨。
她虽然瘦瘦小小的，可总是表现的很坚强，就算是受伤了，或者是被人恶意辱骂，她从来都是一副平淡面对的模样。
就好像，她这张素净好看的脸上，天生就只有这一种情绪一般。
她的每一次颤抖，都像是在他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在他的心被扎的千疮百孔之前，他缓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
炎热的夏天，她周身却凉的吓人。
像是冰块落入了火山中心，却迟迟没有融化，反倒还把周边的一切都给冻住了。
傅程的胳膊环住她，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因为用力而深陷在掌心的指甲一点点分离开。
动作轻柔摩挲着她每一个指节，带着肉意的绵软，因为沾了眼泪而氲着水汽。
他的声音低缓清冽，语调有点像儿童录像里哄小孩子睡觉时讲的睡眠故事。
他的低音炮似乎很适合用来说这些话。
早点睡。
别害怕。
晚安。
缱绻缠绵的让人一下子就能坠进去。
他的胳膊环着她，林清尧的整个后背都进了他的怀里。
炙热的那个人，反倒成了他。
蝉鸣声有些扰人，卷着盛夏的燥意。
傅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