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大门,看着院子里熟悉的一切,忽然觉得这一个月生的事情,好像做梦一般。
簸箕里的蚕长得真快,短短时日,已经接近筷子般粗细。
连蚕都顺顺利利的长大了,明明…不是件难事…
“回来了,跑哪儿去了。”颜青听见门响,出来一看,谢辞的表情比昨日从皇宫出来的时候还要难看。
“你怎么了。”
“没事,姑娘…”她脸上的黑纹又深了一些,眼眸也不如往日有光彩。谢辞愣了愣,继续道:“姑娘去哪儿了,早晨没见着你。”
“我…去办事。”
“哦,那…姑娘想吃些什么,在下去做。”
颜青摇头。
“那姑娘自便,在下失陪。”
他今日,太过不正常了,到底是遇着什么事了,好像天塌了似的呢。
颜青召来血鸦外出打探,入夜前,血鸦带着消息返回。
得知缘由后,颜青的眼眸闪过一丝血色。
严卓,不见棺材不掉泪。天堂有路他不走,偏要来招惹她。
她本想用法术好好给严卓一个教训,但奈何最近法术用的过多,晨星留给她的法力已经所剩无几,她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动她想要的法术。
无奈,她只能改变计划,选择另一种方式。
打定主意之后,她写了封书信,让血鸦带去了严府。
事情已到此田地,摆在谢辞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回末梁寻个差事聊度余生,要么留在京城眼睁睁的看着严卓逍遥法外。
他人穷志不穷,他从来都不怕穷,但让他看着好好的北宁被蛀虫侵蚀,他做不到。
离开前,他将宅子里里外外好好打扫、整理了一遍。
颜青靠在藤榻上,吐出刚放进嘴里嚼了没两口的东西,表情怪异道:“怎么起勤快来了,这个地方你都扫三遍了。”
其实谢辞不记得自己打扫过这里,他道:“晨星兄弟好心将住处借与我,如今我没什么能报答他恩情的,至少得把宅子收拾好才是。”
颜青起身,谢辞连忙制止:“姑娘歇着,在下一个人就好。”
颜青脚下一顿,她才没想动手,这个宅子本来就是法术变出来的,有什么好打扫的。
她没搭话,在谢辞种菜的木槽里又扯了几根不同的菜叶,躺回到藤榻上,一一品尝。
噗,噗。
进嘴的叶子、根茎都被她吐在地上,谢辞跟着清扫干净,看着她觉得好笑。
“不是。”颜青举着一把菜叶子问他:“这些有什么好吃的,你还种一堆。”
“姑娘许是没吃习惯。”
谢辞从木槽里又掐了一些蔬菜过来,搬着凳子坐在榻边。
“这个名为苦菜,有清肝明目去心火之效。”
“这个,地米菜,也叫铃铛草,三月三的时候我们用来煮鸡蛋,它没什么特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