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的起身,两三把扯开包袱。
“啊!”
他从靠椅上翻倒下来,手来不及支撑,摔在身旁的小几上,酒坛、杯子碎了一地,手还被碎渣划伤了,正流着血。
夜里突然这么一声响动,其他人也惊醒了。
“怎么了老大!”
胡三刀此刻说不出话来,指着靠椅上的包袱痛苦又惊恐。
手下们上前查看,皆是大叫着退开。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满满的一大包金子,现在却变成了几只人脸那么大的长脚虫,那虫背上有外壳,腿上有倒钩。
这虫子好像特别懒,此刻呆在原地没怎么动,可能刚才被胡三刀压的不舒服了,才动了动身子。
胡三刀想起后脑勺那阵刺痛,此刻觉得万分恶心。
“还愣着干什么,点火啊!”
“快快快,烧死它们!”
他们抄起最大的一个坛子,把酒泼在靠椅上,在虫子反应过来之前,飞的扔出一个火折子。
虫子皮糙肉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疼的到处乱窜。
一屋子人避之不及,好几次撞到一处。
这些虫子虽然样貌怪异丑陋,好在确实只是虫子,被火灼烧着,一会儿就缩成了块焦团,用脚一踩就成了渣滓,只不过浓郁的恶臭萦绕在屋子里久久都散不去。
朝阳楼客房中,听颜青描述完蹩足虫,谢辞难以自制的呲牙咧嘴。
然后想到颜青还赏了舞姬几枚金锭,便有些担忧,指着内室里的舞姬小声道:“要是让她看见憋足虫,会不会吓出问题?”
“不会,我给她的是胡三刀的金锭,胡三刀的金锭可是货真价实的。”
“那便好。”谢辞又为难起来:“那这姑娘…”
“我是女子,身份不便暴露,这姑娘就便宜你了,我去睡了。”说完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安静了好一会儿,内室传来娇柔的声音:“谢公子,您与严公子谈完事情了吗。”
听见这话,谢辞一阵头疼,都怪颜青赏了那舞姬那么些金子,舞姬非得依着行当里的规矩来陪房。
如今她拍拍屁股走了,把这个烫手山芋留给了谢辞。
“谢公子?”舞姬出来时,已经是换好了衣服。
衣服好不好看不知道,谢辞只知道自己不敢直视。
“姑娘,那个,不早了,明日一早我还有事,你也早点休息吧。”
“哎…不行。”舞姬拦住他的去路:“奴家今日是公子的人,自然要将公子伺候服帖。”
“不必,我一个人惯了。”
“可奴家拿了公子的赏钱,却什么都不做,传出去今后哪儿还容得下奴家。公子人俊心善,不能砸奴家饭碗呢。”
“可是…”
“公子可是不喜欢奴家这款,奴家可以随公子心意去配合的,只要公子喜欢,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颜青隔着墙,咬着手指忍笑,看谢辞今晚如何摆脱这个缠人的舞姬。
谢辞的声音隔着一堵墙传过来,有些闷闷的。“真的什么都可以?”
颜青脸上的笑容一滞,这个谢辞,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