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缓缓朝他移了两步:“你活得不耐烦了。”
他舔了舔嘴唇慌乱道:“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快开始吧。”
仇掌事让目击者重述了一遍证词,仵作讲解了尸检情况,最终下了定论:“凶手要么是你们二人其中一个,要么就是你们二人合谋。”
“大人。”严卓道:“据府上下人说,谢氏与钱氏之间并无矛盾,相反二人相处的还不错。倒是颜氏,下官听说前不久钱氏得罪过颜氏,颜氏威胁过她,府上丫头可以作证。”
侍女上前跪下,说出那夜钱大娘梦游的事:“小的虽未听见颜姑娘说过那话,但看得出来钱大娘非常怕她。”
严卓摆手让她退下,转而对仇掌事道:“所以仇大人,钱氏一定是被颜氏所杀。”
“这不能作为证据。”谢辞道:“依照个人性格,都有自己不同的说话、处事方式,不能几句威胁或是害怕某个人就断定人是谁杀的。”
“那如果她杀过人呢。”
“她没杀过人。”
“空口无凭就这么急着护她,莫非你是帮凶。”
“我不是,只是我了解颜姑娘的为人,她不会做这种事。”
“她不会,呵。仇大人,今年三月,末梁县郊野曾有过一起至今未结的杀人案,死者是个靠脚力拉车为生的壮年男子。他被巡林人现的时候,已全身溃烂血肉模糊,而他那趟接的正是谢大人的活,不知谢大人对这个人可还有印象。”
谢辞是记得的:“我有印象,那日下大雨,我们找了处荒宅避雨留宿,但第二日却不见他人影了。我记得…”
记得颜青当时说的是那位马夫有事先走了,还说把马车留在驿站,他之后会来取。
严卓的目光变得凌厉,追问道:“记得什么。”
谢辞眸子闪了闪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他说那趟他是亏钱的,我想多付给他些,不过当时我也是有心无力。你说他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巡林人怎么就知道是他的尸身。严大人此时提起这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个车夫被颜青虐杀,抛尸荒野,这便是她的前科。如今钱氏内脏出血,腿骨被生生踩断,被人活活掐死,浑身没一个好地方,这便是颜氏的手段。”
谢辞眉心一蹙,不悦道:“无凭无据,严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我自然不会信口开河,各位,大家都知道我府上有位凌姓大师,他会招魂问灵之术,只要找来马夫的尸骨问上一番,真相便自然能揭晓。仇大人…”
“准。”
一双老人和一位妇人随着一口棺材一同上了公堂,这三位是马夫的家眷。
严卓指着棺材道:“这里面,便是那位马夫的尸骨,有他家眷作证,我没有作假。凌大师,请。”
凌霄请人搬来桌子简单设了法坛,手持法器,以他的鲜血做引,在棺盖上画了道血符。
他绕着棺材一步结一手印,默念口诀。
绕完整整一圈,在棺材前站定,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片刻之后,双指指向棺材大喝一声:“开!”
棺盖应声划开。
他双指朝上一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