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荧吓得耳尖迅红透:“你疯了啊?!”
“就是疯了。”
陈烬眸色又黑又沉,滚烫炽热,夹着她的脸俯身坏笑着吐出三个字,“好想。”
温荧猛一把将他推开,又气又恼地上了池子。
冲洗后,两人换上了层叠宽松的和服,温荧被他牵去外边吧台吃甜品,很快成了众人目光焦点。
男生个高身正,腰腹精壮,黑因潮湿而微翘,左耳上的银色耳钉带着放荡不羁的痞气,陷进沙里,强势地喂生旁女孩一勺一勺吃冰淇淋雪球。
女孩低挽着头,气质疏离干净,如远山新雪。
温荧被他扣着腰,挤压得动弹不得,肌肤摩挲得烫,唇上的奶油渍还被他凑近一扫而过,弄得她又痒又烫:“你别碰我了行吗?”
温荧万分后悔,陪他来泡这个私汤温泉。
壁面贴着和风挂画,旁边挂着一排排的赤红灯笼,一棵花满枝桠的樱花树粉霞层叠晕染,用红绳密密麻麻系满了许愿牌。
很多人在下面双手合十,祈福或打卡拍照。
陈烬眼尾一转,问工作人员要了根许愿信笺、红丝带和记号笔,让温荧随便写点什么挂上去。
“你别看啦。”
温荧被他托着腮火辣辣的视线盯得脸红,手遮住,咬着唇飞快写下了一排黑字。
在她小心翼翼地拴上去时,陈烬站在不远处,双手执着手机,不断调试着摄像头焦距,抓拍了一张她踮脚费力系许愿牌的侧脸照。
设为了桌面壁纸。
画面中,一阵风吹过,屋檐上的风铃清零晃动,一大片许愿信笺随风摇曳,花瓣蹁跹,温荧仰着下颌站在樱花树下,面孔精致清泠出尘,露出樱花和服背后的大蝴蝶结。
他恍神了好片刻,将喉结吞咽攒动,两指将焦距扩大。
白色的信笺上用缭乱叛逆的狂草的写着:「再握一遍枪吧,大射击手」
周遭人声嘈杂喧哗,陈烬半张脸隐在阴影,眼睛红了,攥着手机的指骨泛白,经络凸起。
……
温荧够了半天枝丫,没够着,视野里笼下一片阴翳,陈烬上前一把拽住她手。
就在她以为他要轻而易举拴在高处时,身子腾空,被他拦腰托举起来,笑容讥讽:“还没老子下巴高。”
“……”
温荧咬着唇把许愿牌系好,暗自庆幸他没看到上面的内容。
回酒店房间后,陈烬又抱着她在沙上随机拉了个陌生人打了会欢乐斗地主。
这人牌好,牌技精湛,开局就在那疯狂加倍,七八盘下来赔得家底都不剩,金豆资产瞬间变负,最后直接退房了。
打完温荧有点渴,房间内热水壶又不干净,便去走廊拐角倒热水。
回来后,门开了一条缝,陈烬声线暗哑低沉,裹着黑色浴袍倚在窗边跟人打电话。
白雾漫过他脸侧,他夹着烟的长指在烟灰缸地弹了弹,阖目缓缓吐出一口烟。
温荧呼吸都快停止了,攥着门把手,静静在门口窥见房间内陈烬面庞一片阴沉如水,戾气浸染到几乎笑的嗓音:
“她毁容活该啊。”
“我说过了,这辈子都不会再碰枪。”
他笑容讽刺残酷,“那是道德绑架,她又不欠我的。告诉她那算什么?我他妈不想让她觉得我在索取什么。”
“……闭紧你的嘴。”
只听到呼吸的死寂中,她看见陈烬掐灭了烟,整个人颓然又麻木地靠在墙上,肩颈线条漂亮又落拓——
“我不能失去她第二次了。”